“你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她问。
傅嘉珩满心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提问打乱阵脚,好久才把她的话加载处理完毕:“没有。”
“那晚点送我回家?”她凑近到他耳边,“我喝酒了,有点晕。”
突然的靠近,周匪浅身上的香气整个地笼住他。
思维变得迟钝,只有耳尖灵敏地瞬间变红。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耳朵,可她早已经站好,若无其事地朝他勾唇笑笑。
“好。”他喃喃。
周匪浅紧接着塞给他一枚钥匙,“去休息室等我吧。”
像只蝴蝶,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就飞去了别处。
休息室密闭的空间将宴会厅里的嘈杂隔绝开,傅嘉珩一进来就看见挂在墙边落地衣架上的衣服。
她今晚穿了一件长款的礼服,常服挂在休息室里,被他开门带起的风吹得晃动。
傅嘉珩靠近,衣服上的味道和刚才闻到的一样。
不是洗衣液,是她身上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他一手把垂挂的衣服揽进怀里,像程钧宴无数次对她做过的那样。
低头去嗅熟悉的味道,浅浅的一缕钻进鼻腔蔓延身体的每个角落,像划燃一根火柴,把他理智的引线点燃,嘶嘶响。
在那引线燃尽之前,傅嘉珩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猛地松开手,衣架碰撞挂钩发出异响,催得他彻底清醒过来,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从小受到的教育养成的高道德感依旧让他难堪。
他双手撑在膝上,有些颓败地捂住脸。
他在做什么。
周匪浅是今晚宴会的主角,忙于应酬交际,来休息室找他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等我一会儿。”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把手拿包往桌上一扔,拎起挂着的衣服就往更衣室走。
木门落锁,傅嘉珩盯着紧闭的门,想到刚才那件被他抱在怀里的衣服,此刻正被她穿在身上。
四舍五入,他也抱过她。
心里那截突然熄灭的引线复燃,眨眼间点燃烟火。火光升腾,即将炸开的一瞬,更衣室的门被打开。
“走吧?”周匪浅快步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好。”他局促地站起来,看她拎着换下的礼服,弯腰去收拾桌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