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理由和眼界来框定仁义和罪恶,来判断谁是善人谁是恶人,以自我出发,来界定一个人该杀还是该救。
不过为了好听,为了糊弄别人,也为了安抚自己,才要给自己的行为加上一连串的道德头衔。
可说到底,那些人说得再好听,加上再多前提和名头,也不过是想救便救,该杀便杀。
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漆白桐更愿意接受辜山月看似专横冷漠的直白坦言。
如果是这样的无情,那不如人人无情。
漆白桐嘴角勾了勾:“你说得对。”
辜山月躺回去,怀里抱着无垢剑,侧脸挨着剑柄,压下一道小窝。
“阿月!”
李摇光推开门,欢快跑进来,裙摆飘来如花朵迎风。
辜山月眉毛一动,抬目看去。
还真是很久无人唤她阿月了。
“你怎么来了?”
“昨天不是说好,我要来找你吗?”
李摇光一扫之前的窝囊样子,看到辜山月就往她身边挤,漆白桐立马拿来椅子:“殿下请坐。”
李摇光把椅子一踢,整个人往躺椅上挤:“我不坐,我和阿月一块。”
还好这躺椅够宽敞,辜山月往旁边挪了挪,两个姑娘躺一起也勉强够用。
“这里没什么好玩,过来干嘛?”
辜山月神色淡淡,对于客人来说,这个反应稍显冷淡。
漆白桐看见她掉出躺椅的半截胳膊,又瞥了眼李摇光结结实实平躺,还一个劲往辜山月身边拱的样子。
漆白桐默了默,忽然转过头笑了。
“漆白桐!你偷笑什么呢?”李摇光眼尖发现漆白桐的举动,立马抱住辜山月的胳膊告状,“阿月,你看他!”
辜山月看向漆白桐,再看向李摇光,最后看向自己被紧紧抱住的手臂。
无垢剑柄被李摇光一齐拢在宽大袖袍之下,剑鞘尾端都翘了起来。
辜山月指指无垢:“不硌吗?”
“不硌呀!”李摇光稀罕地盯着无垢剑,活像看到了什么宝贝,“这可是名扬天下的无垢剑,天下第一剑!能摸到它人头还没落地,足够我吹嘘了,我怎么还会嫌它硌呢!”
辜山月:“嗯……无垢虽然锋利,但也不算是天下第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