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晗玉嘴角噙着笑,安抚地拍拍惜罗的手。
被凌家亲卫寻到的第二处机关,在窄道尽头,堵死前路的砖墙上。
青砖往下压,便会露出个小小洞口……至于洞里藏了什么,她自己都忘了。
凌家众护卫如临大敌,一个精悍护卫握刀走近洞口,警惕地以刀柄一掀!
……片刻后,面色古怪地提着个小包袱回来。
“小洞里放置的物件,都是些孩子的玩物。”
年代久远,包袱里外都是灰土,果然只装了些孩童玩耍的小物件。
断裂的竹蜻蜓,破损的陀螺,泥娃娃,小衣服……
凌凤池翻了翻包袱,皱了下眉。
章晗玉走近过来,探头看了看。
“居然还在啊。多谢凌相替我搜寻,我都快忘了还有这处藏物件的小暗门。”
她怀念地捏起竹蜻蜓。
“八九岁时,我馋别人家孩子都有,只有我没有。自己做了一个。喏,被傅母发怒扯断的。”
又捏了捏泥娃娃。
“还是八九岁?那阵子皮得很。傅母不许我玩,玩物丧志。摔了我所有的泥娃娃。这个丑娃娃是我气得睡不着,半夜起身自己捏的。“
她如数家珍,挨个清点过去:“这件小衣服……”
凌凤池声线淡淡的:“既是儿时珍物,理应妥善保管。把包袱给主母。”转身走了出去。
章晗玉抱着尘土飞扬的小包袱,在身后追着喊:“不听了吗?我儿时的珍物可不止这几件——”
这场处处显露古怪的三日回门礼,开始在清晨细雨之间,结束于呛鼻的烟灰里。
午食还是惜罗领着厨房几个仆妇张罗了一顿。
直到马车回程,凌凤池坐在车上,烧焦的碎帛放在矮几上,碎帛旁边放着灰扑扑的摆放“儿时珍物“的包袱。
自从上车,他便没开口说一个字,只对着碎帛出神。
章晗玉掀开窗布帘,往车后打量。
阮惜罗冒雨跟车走在车后。
众多带刀护卫当中,就她一个美貌女郎步行尾随,裙摆沾湿雨泥,路人纷纷侧目。
章晗玉惦记着惜罗,车行到巷口时,便主动开了口:
“惜罗你今日见到了。传言她如何的心机凶悍,以美色杀人。凌相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觉得她如何?”
“傅母不喜她。惜罗在家中给傅母送餐食,日日挨骂。惜罗跟我说时,哭得泪汪汪的。”
章晗玉好声好气地请求:“我身边就这么个亲近的人。只带阮惜罗一个回凌府,在我身边服侍起居。可以么,夫君?”
凌凤池神色微动,视线终于从沉思中抬起,瞥来一眼。
章晗玉淡定得很:“这称呼不对?但夫君自己说的,婚后可以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