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们纷纷表示——没事没事,四点半大家就要往酒楼走了,吃完饭再回ktv,你和言露直接去酒楼吧,报班长的名字就好!
简欣松了口气,起身开始洗漱。
为了不让言露久等,她只画了一下眉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有精气神一点,换上衣服背上包,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躺沙发上看相声的黄荷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识问了三个问题。
“昨晚几点睡的?”
“你要出去?”
“还回家吃饭不?”
“昨晚失眠了,早上才睡!今天下午的同学聚会,我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今晚不回来吃饭啊!”
简欣说着,溜出了家门。
别看人杵着拐杖,脚下的步子那叫是一个快。
黄荷叹了一声,瞅了一眼边上看电视的简长江:“看看你的女儿,要出门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是虾线也挑了,香菇也泡好了,结果她不在家吃。”
简长江:“没事,她今天就这一顿,晚上肯定要饿。”
黄荷:“也是,到时候让她自己热来吃吧。”
……
简欣匆匆下楼,刚出小区就看见了言露停在外头的车。
那一天的同学聚会,两人去的甚至不算最晚的。
还有人在大家饭都快吃完的时候才匆匆赶来,这让她俩都松了口气。
说起来,高中毕业这十年,仿佛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十年前的六月初,高考刚结束,班里就用剩余的班费组织过一次毕业聚会。
同样是KTV最大的包间,同样是附近酒楼订了几桌好菜。
十年过去,曾经的KTV关了,酒楼倒还是同一个,还重新装修了一番,只是看上去生意远不如当年了。
有同学笑着说,经济下行是真的很明显啊,当年这个酒楼可高档了,几桌子菜可不便宜,最后大家还每人多交了一点班费,才拿得下来。
那时候,酒楼里还有飞饼师父推车出来表演,那飞饼很热乎,外脆里软,味道可好了。现在再来,连这道小吃都没有了。
不止如此,酒楼的菜价不但降了,原本记忆中百来块一道的菜,现在分成两三份,配上米饭,就能变成一份快餐,在门口摆摊卖二三十块,还能额外送个汤呢。
甚至在外卖平台上都可以搜到了。
末了,那位同学还感慨了一下,说自己从前爱吃的店差不多都关门了,偶尔点外卖拿不定主意,跑去翻翻历史记录,想找一家以前爱点的吃吃,发现大多都也关店了。
她知道小商户都难,但没想到这种星级大酒店也得自降身价才能继续生存。
一提起这个,话题就聊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消费降级。
各个话题间,时不时有人会提一下言露和简欣。
在这些脸都不再能认得全的老同学眼里,这两位是班里如今混得最好的,应该十分有钱,和大家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问到最后却也发现,她们的生活好像和大家也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