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王大壮打断她,语气尽量放得平淡,“以后自己多留个心眼,别再傻乎乎任人拿捏。上去吧。”
杨彩娥眼神黯淡了一下,轻轻“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推开车门。
然而,她刚下车,脚步就是一顿,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惊恐地望着单元门的方向。
王大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袋浮肿的男人正站在那儿,一脸阴鸷地盯着这边,正是杨彩娥的丈夫,孙有才。
孙有才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杨彩娥的胳膊,力气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好你个杨彩娥,一夜不回家,原来是出去会野男人了?还让他送到楼下,你可真行啊!”
他说着,充满敌意和鄙夷的目光狠狠剐向车内的王大壮。
“不是的,有才,你听我解释。。。。。。。”杨彩娥吓得声音发抖,试图挣脱,“这位是王大壮,是丹丹的朋友,他只是好心送我回来。。。。。。。”
“丹丹的朋友?”孙有才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杨彩娥脸上,“什么狗屁朋友能让你在外面过夜?还送你回来?当我傻吗!”
他越说越激动,扬起手就又要习惯性地朝杨彩娥脸上扇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杨彩娥吓得闭紧眼睛,身体瑟缩着等待熟悉的疼痛降临。
然而,那只手却在半空被一只更有力的手牢牢攥住了。
王大壮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站在两人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有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孙有才挣了一下,没挣脱,顿时恼羞成怒,“你他妈谁啊?老子打自己老婆,关你屁事!滚开!”
“她首先是人,然后才是你老婆。”王大壮手上微微用力,孙有才立刻痛得龇牙咧嘴,“打人犯法,懂吗?”
“哎哟。。。。。。。你。。。。。。。你放开!”孙有才疼得直抽气,嘴上却还不服软,“老子教训自家婆娘,天经地义!你算哪根葱,跑来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王大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报警?好啊,正好让警察来看看,家暴该怎么处理。她身上的伤,可都是证据。”
他松开手,顺势将杨彩娥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目光冷冽地逼视着孙有才,“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打110?”
孙有才被王大壮的气势慑住,揉着发痛的手腕,色厉内荏地嚷嚷,“你。。。。。。。你少吓唬人!谁知道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杨彩娥,你给我过来!”
杨彩娥紧紧抓着王大壮的衣角,拼命摇头,声音虽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我不过去!孙有才,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孙有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你想得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提离婚?是不是这野男人给你撑腰,你就不知道自个儿姓什么了?”
“嘴放干净点。”王大壮往前踏了一步,身形带来的压迫感让孙有才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离不离婚是她的自由。你再满嘴喷粪,我不介意帮你漱漱口。”
孙有才看看人高马大、眼神冰冷的王大壮,又看看躲在他身后、态度异常坚决的杨彩娥,终于意识到今天恐怕讨不到好。
他咬牙切齿地点点头,手指虚点着两人,“行,行!杨彩娥,你有种!还有你,小子,我记住你了!咱们没完!”
撂下狠话,孙有才骂骂咧咧地转身冲回了单元门。
楼道里传来他愤怒的踹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