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韩榆正给锦锦投喂红枣糕。
小姑娘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张大嘴乖乖等投喂。
韩榆捻起一块喂锦锦,眼睛看向韩松:“意料之中。”
永庆帝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糖的道
理,这边处罚安郡王,转头就给梅家施恩。
至于此举的意图,旨在警告梅仲良,亲儿子他也下得去手,更不会对梅家心慈手软。
今日他能授官,明日也能撤职。
若想保全安郡王,保全位份仅次皇后的梅贵妃,就老老实实镇守边关,别耍什么小心思。
恩威并施,倒是比以前长进不少。
韩松自斟自饮,沉声道:“近年来边关无战事,武官毫无用武之地,可一旦外敌来犯,战事吃紧,梅家必将一扫颓势,重新受到陛下重用。”
韩榆眸光微动:“二哥的意思是”
韩松颔首,不无愁闷地说:“只是未来之事变化多生,不可对外声张,你我身为臣子,也对内外局势无能为力。”
他不是当朝首辅,韩榆也不是手持越氏皇族密令横空出世的凌先生。
他有心挽救,却不是这个时候。
他要爬得更高才是。
韩榆拿帕子拭去指腹的糕点碎屑:“二哥无需顾虑,至多年底,二师叔便要入阁,右侍郎的功绩远不如你,户部尚书一职十拿九稳。”
“如果我没猜错,二哥心中所想的那件事并非近几年发生?”
韩松放下茶杯:“没错。”
“那不就得了,足够我们防范未然了。”韩榆轻笑,伸出右手,“二哥,你还有我。”
握紧的拳头近在咫尺,韩松怔了怔,同样举起右手,和韩榆的对碰了下。
两人收手,同时笑了。
锦锦眨巴着眼,看看亲爹,
再看看小叔叔,有模有样地竖起小拳头:“锦锦也要。”
韩松又倒了杯茶,推到锦锦面前,按住她蠢蠢欲动伸向红枣糕的手:“不能再吃了。”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气出包子脸。
韩榆跟锦锦对碰了下,又摸一摸她的头发:“锦锦乖,去找你大哥二哥,苦读一日,也该停下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