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不作他想,扑通跪下来,膝盖砸到地面的声音无比清脆,令人牙酸不已。
“父、父皇明鉴,儿臣之所以让韩韩大人下跪,是因为他对儿臣不敬,他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儿臣一时气急,所以才”
话未说话,就被韩松沉声打断:“陛下明鉴,微臣的堂弟,前徽州府知府韩榆素来克己守礼,绝非不敬郡王之人。”
沈华灿作为韩榆的好友,向上又行一礼:“宫中有明文规定,面见亲王郡王只需作揖行礼,无需下跪,安郡王却公然要求当朝四品大员下跪,本就于理不合,强人所难。”
褚兆兴接上话头:“御史台有人从旁经过,亲眼所见安郡王抬脚欲踹韩大人,微臣身为御史中丞,理应制约这等肆意为虐的行径。”
齐冲肃声道:“推己及人,若人人都如同安郡王这般行事,将视大越礼法于何地?满朝文武又该如何自处?”
蔡文一
拱手:“臣附议。”
满朝文武:“”
这几位的战斗力叠加在一起,可真是不容小觑。
没见安郡王脸都白了么?
真想不到,不久前还是他们眼中倒霉鬼和小可怜的韩榆韩大人,今日突然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虽然不是亲自到场,可弹劾安郡王的官员都和韩榆关系匪浅。
蔡文几人弹劾≈韩榆弹劾
不管最后陛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或许即日起,他们需要重新定义韩榆这个人。
善于伪装。
城府深沉。
以及靠山强硬。
他们可没忽略,这几位弹劾安郡王的官员中,官位从一品到四品不等。
弹劾之人言辞凿凿,更有诸多围观者,怕是安郡王身为皇天贵胄,也绝对讨不到好。
官员们暗觑龙椅上那位的反应,心思浮动,各怀鬼胎。
高处,永庆帝将所有人的反应神态尽收眼底。
紧张担忧,幸灾乐祸,冷眼旁观。
再看他已有而立之年的第三子,满面诚惶诚恐,佝偻着后背,哪有半点天潢贵胄的影子。
永庆帝昨天下午,长平来御书房后怒气冲冲地向他告状。
“父皇多次宽赦三皇兄,他却始终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行事越发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