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猛地抬头,对韩榆的怨怼根本不加掩饰:“你懂什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十六岁六元及第,十七岁官至四品的!”
不等韩榆有所反应,一旁的唐道明先笑了:“说来说去,还是你
自私怯懦,连登门求亲的勇气都没有。”
韩榆垂手而立,淡声道:“说完了?”
唐道明愣了下,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
定睛看去,发现韩榆看的是于春,这才松了口气。
回京之前,他可不想再挨打了。
韩榆的视线穿过栏杆落在于春身上,锋利的眸光扎得后者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承认自己心胸狭隘,没有上进心很难吗?”
于春张了张嘴,有种被韩榆看透所有不堪,无所遁形的狼狈。
韩榆转身向外走:“你好自为之吧。”
傍晚时分,韩松策马回城。
韩榆坐在院子里看书,壮壮在他脚边呼呼大睡。
韩松问:“今日去府衙了?”
韩榆点头,将他和于春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气不忿地道:“这是我第一次看人看走眼,当时他就是个老好人,被同僚欺负都不敢吱声。”
“人是会变的,亦善于伪装。”韩松倒了杯茶,兀自喝着,“更别说他与赵家小姐私相授受,明知这件事不合礼法,但还是做了。”
“或许吧。”韩榆耸了耸肩,浅酌一口凉茶,“我多次暗示,以为他会悬崖勒马,我甚至还在想,可以为他和赵家小姐做媒。”
说实话,这是韩松第一次见韩榆这样郁闷,感觉很是新奇。
不过新奇归新奇,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毛。
“人人都会犯错,我曾经也
不例外。”韩松不知想到什么,低头掩下嘴角的笑意,“且错不在你,人心难测,从心而为便是。”
韩榆却觉得这茬过不去了,完全可以称为他人生中一的大滑铁卢。
“我现在一肚子气,饭都吃不下了。”说着,啪嗒把书盖在脸上。
韩松从他脸上看不出怒气,但也从善如流地道:“想吃糖葫芦吗?”
韩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把书拿下来:“当真?”
韩松放下茶杯:“嗯,哄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