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的孙子,即当年韩榆参加入学考核时负责监考的那位小童过来敲门:“祖父,该用饭了。”
罗先生看向两个学生,发出邀请:“可要一起吃?”
韩榆和席乐安默契对视,又异口同声道:“吃!”
罗先生缓缓笑了。
用完饭,罗先生要去给学生上课,无法再招待韩榆二人。
韩榆极有眼见地提出告辞,席乐安亦然。
罗先生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同意了,亲自送两人到门口。
“往后要好好的。”
罗先生轻拍韩、席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活了五六十年,他见过太
多兄弟阋墙、至交好友反目成仇的事例,由衷地希望这几个从垂髫之龄就玩在一处的孩子能够互相扶持,共同走向很远很美好的未来。
多年后白发苍苍,亦能笑容满面地坐在一起,对弈喝茶,回忆往昔。
韩榆和席乐安正对罗先生,恭敬作揖:“谨遵先生教诲。”
笃定且坚信。
韩榆和席乐安辞别了罗先生,并肩走在小径上。
韩榆偏头避开横斜过来的葱郁枝条,往前走几步,指向不远处假山旁边的小径:“那里还记得吗?”
席乐安眼皮一跳,超大声地说:“不记得!”
“嗤——”韩榆发出嘲笑的声音,“没关系,你忘了我还记得。”
席乐安眼皮一跳,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只听韩榆哈哈大笑:“当年你才四岁,被几个大高个围着喊猪娘子,泪眼汪汪,可劲儿地掉小珍珠,呜呜咽咽了一路,还是我好一番安慰劝导,你才没继续哭。”
席乐安:“好汉不提当年事。”
韩榆无视他弱弱的语调,在阳光下笑得畅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席乐安:“”
生得白净文弱的少年人沉默良久,不紧不慢挽起袖子,不紧不慢抬起头,声音铿锵有力:“爱哭鬼!”
无比简短的三个字,震得韩榆头皮发麻,瞳孔放大。
韩榆眼眸微眯,往前跨一步,抬手就要给他锁喉,好让席乐安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