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可不想和一具尸体共处一室,更遑论过夜。
谁知韩松腾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榆:“???”
韩榆惊呆了,怔怔看着包扎得近乎完美的小臂,好半晌没回神。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韩榆抬头,入目是韩松那张清逸俊美的面孔。
“二哥?”
韩松把一个手掌长的小木盒放到桌上:“安神香,睡前记得点。”
韩榆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二哥这是担心他因为伤口疼睡不好,特地去拿了安神香送来。
低低悬浮着的心脏一飞冲天,韩榆努力抑制着嘴角的弧度,把安神香扒拉到自个儿怀里,又推了推茶杯:“二哥辛苦,喝茶。”
“不喝了,马上去吃饭。”韩松过去挑了挑灯芯,“我来是想问问你殿试如何,不料出了意外,耽搁到现在。”
韩榆诚恳认错:“是我不好,我下
次一定注意。”
“没有下次。”韩松偏过头,烛火在他眼底亮起明灭的光,“早点休息,夜间若有不适,就让人来找我。”
前些日子韩松买了十来个仆从,六男四女,都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
面对韩松的好意,韩榆并未拒绝:“行吧,我不舒服肯定会跟二哥说的,二哥赶紧吃饭去吧,饭菜凉了影响口感。”
韩松轻嗯一声,把门口地上的碎片收拾了,这才离开。
韩榆观望片刻,确定韩松在饭厅和二嫂、观观用饭,端起茶杯一口闷,轻咳两声,呛出喉咙里的铁锈的味道。
阮十七流了太多血,韩榆又五感惊人,这会儿感觉像是生吞了一碗血,胃液翻涌,却呕不出来,难受得紧。
韩榆叉着腰深呼吸,平复了咽喉里的恶心感,抬步往书桌走去。
书桌底下,是被韩榆压缩成zip格式,硬生生塞进只能容纳几岁幼童的空间里的阮十七。
韩榆把阮十七拔出来,扛在肩上,从后窗翻了出去。
后门有两个仆从守着,这会儿还没睡。
韩榆避开他们,借着堆在墙边的木柴,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
发丝飘荡,袍角翻飞。
韩榆回头看一眼,很好,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