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斥责,“我看你平时很喜欢石头和瑶瑶,怎么到了你自己,事真多!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怕的!至于养孩子,更不用担心,卢家多少孩子养不起?你要是嫌烦的话,以后孩子交给我!”
田乐群比卢灿大三岁,比孙瑞欣和温碧玉大五六岁,在几人面前,亦姐亦母,连卢灿都经常被她斥责,更勿论孙瑞欣和温碧玉。
孙瑞欣幼年丧母,很吃这套,听到田乐群的话后,撒娇般地晃晃对方胳膊,拖长音调,“哪~~有?我就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田乐群一掌拍掉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横了孙瑞欣一眼,“没有才好!这么大姑娘还拉拉扯扯,赶紧回家,看看边婶准备好晚饭没有。”
又对卢嘉锡那边喊道,“爷爷,太阳落了,寒气马上上来,回家吧。石头,扶着太爷回家。”
“太爷,我扶您回家。”小石头嫩嫩地声音响起,还煞有介事地拉着老爷子的手掌。
卢嘉锡哈哈一乐,“好,好,石头扶着太爷,我们回家。”
他哪儿要孩子扶?只是很享受这份来自孩子的童真。
一老一少笑嘻嘻走到门厅,卢嘉锡对站在门厅边的田乐群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阿灿在卢森堡……还顺利吗?”
卢灿和温碧璃两人,几乎每天都要往大院打一通电话,尤其是温碧璃,每天都要和女儿瑶瑶在电话中咿咿呀呀几句,因此,他俩的电话,大多是田乐群和孙瑞欣来接。卢嘉锡对卢灿在欧洲的情况,都是通过田乐群来了解。
田乐群伸手将老爷子手中的小书包接过来,同时笑答,“还算顺利。听阿灿说,联邦德国的金融管控政策比较死板,可操作空间不是很大,所以他们这次定的目标比较保守,以康丁的能力,独自就能应付。他说……回程的时间可能比预定的要早一些。”
“哦~”老爷子微微点头,没再追问。卢灿的事情,他一般不过问,问一句也只是表示关心。
田乐群想起一事,与老爷子一起进门时,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爷爷,阿灿来电话说,他找人打听过,洛伦茨公爵,哦,也就是奶奶的二弟,三年前去世。”
卢嘉锡的脚步一顿,扭头看了田乐群一眼,脸上有些迷茫,嘟囔一句,“年纪也不算大呀……她们家就没有寿根。”
这句感慨,不知是缅怀还是什么,田乐群没听懂,原本还想顺势追问,可卢嘉锡已经牵着小石头走进屋,显然没打算多说,她只好忍住,但能肯定,爷爷认识那位去世的“二舅爷”。
卢嘉锡不想提这个话题,田乐群自然不好多问,但是有一件事,还必须征求老爷子的意见。她又快走两步,追上卢嘉锡,“爷爷,阿灿来电话说,洛林银行有些问题,他已经安排人过去做一次全面审计。我听他的语气……好像对钱叔有些不满意。您老看……”
钱伟是卢灿父亲的朋友,卢家出事的那几年,他没少帮衬,卢嘉锡对他印象相当好,否则卢灿也不会在拿到大华银行之后,立即推钱伟担任总裁。
所以,卢灿想要动钱伟的位置,需要先听听爷爷卢嘉锡的意见,他让田乐群先探探爷爷的口风。
卢嘉锡眉头微皱,停下脚步,“怎么,情况很严重?”
“阿灿没说,不过,我后来和阿璃闲聊几句。”
怕老爷子担心,田乐群一边换鞋一边尽量以轻松的口气说道,“说来也巧,阿灿去卢森堡不到一周,先是发现洛林银行洗黑钱,这事钱叔知道,一直没说,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吧……还有就是,阿灿去一个藏家买古董,恰好那位古董藏家三年前从洛林银行贷款两千万比利时法郎,折合港币将近八千万……现在人家公司走破产流程,这笔账很可能成为死账……阿灿怀疑,洛林银行的死账怕是不止这一笔,这不,他让泽曼带人去做审计。”
听到一笔死账就有八千万港纸,老爷子的眉头越皱越紧,想了好一会,有些索然地抬手拨拨,“让阿灿自己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