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向赵市彭解释今天见面原因,但这话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赵市彭有些怀疑,笑呵呵地摇头感慨,“哪里有什么知名度,不过是赔本赚吆喝。杜姆总裁比我更懂行情,这几年,航运业不好干,我现在看CMB的财务报表,头疼。”
他也在为自己设防火墙——稍后如果卢灿提出让CMB集团帮助海豚海运,有借口推辞。
卢灿装作没听见,今天约见赵市彭,只是履行承诺,至于安格鲁能不能打动赵市彭,不关他事。
所以,在接下来的对话环节,卢灿完全扮演一位看客,很少说话,眼睛时不时瞄向不远处的沙滩。
这些欧洲人真是闲得蛋疼,整什么天体营?
天体营听起来神秘,令人向往,实际上能把人看吐。
譬如眼前这片沙滩上,真正的靓男俊女并不多,大多数都年纪偏大。欧洲人一旦上年纪,几乎个个发福,腰圆腹垮,腿粗头秃,还不穿衣服。啧啧,着实难以入眼。
话虽如此,可卢灿依然看得津津有味,毕竟,沙滩上还有不少穿着比基尼的姑娘……至于安格鲁与赵市彭的对话,他还真没太关注。
赵市彭与安格鲁聊天的同时,眼角余光始终落在卢灿身上。
安格鲁希望从海事集团那里获得一些零碎订单,赵市彭只是财务总监和监理会主席,又不是企业运营总裁,不可能也不会如此轻率地答应对方。之所以敷衍两句,以“等会公司将情况反映给运营团队后再联系”来婉拒对方,实在是他摸不透卢灿的用意——卢灿刚才的解释,委实有些牵强。
他很怀疑,卢灿看上了海豚海运,或者投资了海豚海运。可是,看卢灿悠闲地端着咖啡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沙滩,完全没有介入的意思,让他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瞅了个空,他笑眯眯问道,“维文,这次来比利时……准备去荷兰走一趟吗?”
赵市彭的母亲与卢灿的奶奶关系不错,赵市彭也知道卢灿奶奶是荷兰人。卢灿知道他问话的意思,笑笑摇头,“暂时没这计划。我这次来布鲁塞尔,是应世界黄金协会邀请,顺道旅旅游。”
奶奶的娘家,这么近都不去看看?难怪圈内有传言,卢家和老太太的娘家不和。
这是私事,不好打听,赵市彭又笑着问道,“维文,你是想拿下海豚海运?要我怎么配合?”
他俩之间的对话用的是粤语,倒也不担心另外两人听去。
“兴趣不大。”卢灿笑着摇摇头,但也没有直接否定,两秒后又补了一句,“要买船队的话,还不如去英国买,我在北爱尔兰还有一家船厂……”
“这你就外行了。”赵市彭哈哈一笑,朝卢灿挑挑眉,“英国可是北约的中坚力量,咱跑船的,做的是全球生意,英籍船队反而不如比利时的,起码比利时船队能跑全球,英国船队只能跑大半个。”
嗯?这句话提醒了卢灿。铁幕另一侧的苏盟和东欧各国,虽然屡屡被北约制裁,但在日用消费及矿产资源方面,并不是完全禁绝,其航运市场同样庞大。可是,英国对铁幕另一侧的强势敌对态度,注定英籍船队在东欧和苏盟,占不到便宜。
相对而言,挪威、芬兰、荷兰、比利时和瑞典等毗邻国家船队,以及政治态度态度比较和缓的法国和意大利、希腊等国船队,两边生意都能做,如鱼得水,如此看来,收购英国船舶公司还真不是个好选择。
见卢灿在低头思考,赵市彭等了片刻才笑道,“怎么,你有想法加大航运业的投注?”
“从七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到现在将近十年,我个人感觉……这一波航运低潮期,可能快要过去。”卢灿说话的同时,手掌翻了翻,示意“十年”,“赵叔,你家老爷子……有没有加注的意思?”
赵市彭看向卢灿的眼神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