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内的蜡烛,李师师一边走,一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谁不想复刻芳娘的际遇?”
之前魏芳直刚‘出道’就直接被卖到柴家,如今在汴京城中的店铺里弹弹琵琶教授子弟,间或参加朝中的一些大典。
不用强颜欢笑的迎来送往,日子说不上的舒坦。
有柴家这棵大树庇佑,以后想来也能脱了贱籍成为平民。
而李师师按部就班的要想过上魏芳直的日子,不知道要熬上多少年,人老珠黄了也不知能不能脱了贱籍。
这位阮妈妈手下最出挑的女儿,前些时日徐载靖自污名声的时候,她便已经看透了不少东西。
走到屋内的桌案前,李师师从桌上拿起了一张写着字的宣纸,看着上面的字,点头道:“诗好,字更好。”
“公子是个有大福缘的人,魏家姐姐亲近你,境遇能变得这么好,想来我多亲近几次,也能让自己时来运转。”
说着,李师师将手里的宣纸放回桌上,手指在空中划动了几下,似乎是在临摹徐载靖的字迹。
片刻后,
“来人!”
有小女使推门进屋:“师师姑娘?”
“明日找一位厉害的装裱师父,把这幅字给我仔细装裱好。”
“是,姑娘。”
寒衣节过后,
因为近几日徐载靖等人休息的天数有些多,
所以一直到十月中旬,庄学究一直没有让众人休沐。
这日,
一早便天色阴沉,
太阳在乌云后躲了大半日,让温度变得更加低了。
终于,在下午一阵北风后,天空开始飘起了雪粒。
徐载靖等人下学的时候,学堂外的地面上,已经浅浅的落了一层白色。
从烧着地龙很是温暖的学堂中走出来,徐载靖嗅了几下空气中下雪的味道后,呼出了一口白气。
“呼!”
一阵北风刮过,
雪粒被吹到了徐载靖的脸上,感觉凉凉的。
几人一起出了学堂院,
迎着北风朝北边马厩走去的时候,雪粒在北风的加持下,砸到脸上除了凉,还有了那么一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