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黛擦了擦笑出的泪,替沈知懿添好炭火倒好热水,这才跟着沙尼出去了。
春黛一走,沈知懿没什么事,便干脆靠在榻上,拿起经书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屋外风声渐起,身后的窗户被风拍打得哐哐作响,窗缝里漏进来的风也将烛火吹得摇摇晃晃。
沈知懿有点害怕地往榻上缩了缩。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啪”沈知懿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她还来不及惊呼,那半句声音就在看见来人的时候卡在了喉咙里。
沈知懿蹙了蹙眉,语气不善:
“你怎么来了?”
谢长钰的语气更不好,他从门外挤进来,反手锁了门,“你果然在这!”
沈知懿见他锁门的动作,面上神情刹那间慌了不少,往后躲了躲: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寺庙,你别乱来……”
虽然她和谢长钰相熟到不分彼此,但那次被强吻的经历还是让她心有余悸,更何况,这两年没怎么见面的谢长钰已经不再是曾经和她喝醉后抱着睡的少年了。
他变得成熟也沉稳,浑身上下充斥着男人强悍的进攻性。
谢长钰瞧见她闪躲的动作,眸色黯了黯,喉结一滚,黯然道:
“听说你独自一人在法源寺,一开始我还不相信,裴淮瑾……裴淮瑾那畜生再不是人,也不该将你一个小姑娘扔在这几近荒废的寺庙里面,你……”
“是我自己要来的!”
沈知懿不想同他说这些,打断了他的话:
“你若只是为了来验证传言,如今看到了,我确实在寺里,谢长钰,你该走了。”
“你该走了……”谢长钰嗤笑,“你的这句话,我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谢长钰一凑过来,沈知懿便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她掩着鼻子蹙了蹙眉:
“你喝酒了?”
“我这些时日,日日喝酒……”
谢长钰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知懿,提了提唇角:
“我日日买醉,以此来对抗家中给我安排的婚事,可我一喝醉,沈知懿,我一喝醉脑中全是你……”
他俯身叩住沈知懿的肩膀,逼她看向自己:
“跟我走好不好?做我的正妻,我保证此生只有你一……”
“谢长钰你发什么疯,你马上就要成婚了!”
沈知懿心中慌极了,可她又不敢贸然反抗,喝醉酒的谢长钰什么样子她最清楚不过。
她一边同他说着话周旋,视线一边往四周瞟。
谢长钰却直接捏住了沈知懿的下巴,醉醺醺地笑了两声:
“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眼里就只有裴淮瑾?!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甘心为了他在这种鬼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