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抹了下额头流下来的血,简平安声音没什么波澜地说:“看来,如果我没受伤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动作是依从身体的本能,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滞涩,她也只能将将和他打个平手。
她冷冷一牵唇,显然在意不敌他这件事,却没有轻易被他激怒:“还是这么狂妄自大。”
“既然不想杀我,何必二话不说就开打?”
她语气不善:“我是警告你,以你目前的状况,你最好滚回去继续当一个普通人。”
他蹙眉,“你什么意思?”
她没有解释,而是朝他飞去一张薄卡。
他眼疾手快接住,是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他,姓名却是“简平安”这个倪简随口给他取的名字。
果然。
是她删的监控视频,也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不要去寻找什么所谓真相,对你没什么好处。那姑娘的命重要,还是记忆重要,你自己抉择。”
倪简?
他眉心褶皱更深,压得眼神也深了几分,“我不喜欢受人威胁。”
女人愉悦地笑起来:“你脑子坏了,性格也变了。”
她收起笑,又说:“威胁她性命的人,不是我,是你。简平安,这名字很适合你。你才不到20岁,平平安安地活着吧。”
不待他发问,她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简平安站在原地,他感觉有血从结痂的伤疤渗了出来,但他没管,不一会儿,一场春雨不期而至。
列车高速行驶,细密的雨丝没有在车窗上留下印迹,列车靠站时,才有蜿蜒的水线慢慢爬上玻璃。
倪简随着人流出站,周围行人纷纷撑伞,她不由得想,早知道让平安带把伞了。
嗐,她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下雨了动物都知道躲到树底下,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淋到不成?
车站离家有一段距离,但雨也不大,倪简懒得撑伞,拉上卫衣的帽子,两手揣在兜里,走入雨幕之中。
从电梯出来,她看见家门口坐着的一个男人,她条件反射地抽出匕首。
听到声音,男人抬起头。
他额发是湿的,软趴趴地贴着皮肤,衬得底下那双眼脆弱又无助。
“平安?”
她收起匕首,惊讶又疑惑,“你怎么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