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几近赤裸的自己,抿了抿唇。
倪简挎上包,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屋里霎时空了,安静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自己,他一时感到茫然和无措。
这时,门又开了,一个脑袋探进来,是刚刚离开的人。
她扒着门框,身子还在外头,对他说:“对了,我叫倪简,简单的简。平板上有我的账号,有事你可以联系我。”
他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答复,她又走了。
真的是……很奇怪的女生。
倪简紧赶慢赶,才没有迟到。
今天除了一如既往的上课和锻炼,她还有项重要任务——
她希望段医生能在放学后去她家里,帮她救治那个男生。
但段医生拒绝了:“抱歉,小简宝,下班后任何工作都不能找我,这是我的原则。”
“我可以付你诊费。”
段医生笑了:“你可能付不起哦,而且,这不是钱的事。”
她有丰富的业余生活,譬如去酒吧勾搭一个身娇体软的omega什么的,鬼才想在下班之后还要出诊。
倪简没有足以说动段医生的筹码,一言不发待在角落,段医生走哪她就跟到哪儿,不远不近,也不作声,把几个来就诊的学生吓一跳,快到上课时她才走,一放学又来堵人。
倪简的韧性她早就见识过了,深知要是不答应,倪简会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段医生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你带我去吧。不过说好咯,我只看诊。”
倪简点头如啄米。
段医生毕竟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比当下市面上的ai诊断要靠谱。
她们搭乘城际轨道去倪简的家。
倪简事先给旧平板发过消息,但家里的人没回,不清楚他是昏了,还是走了。
推开门,见他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沉沉地呼吸,像是很难受。
段医生看了眼便说:“是个beta啊。”
“嗯?”
“他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信息素是能力的象征。越强的alpha,信息素的压制力就越强,并且,对同类和omega的气味越敏感。段医生虽不是顶级梯队,但判断这个伤重的男生的性别已是绰绰有余——alpha和omega的血液中也带有少量信息素。
段医生检查过,说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又开了几种针对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