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
哪怕是在所谓人人平等的后世,也有个摆不脱的铁律:所从事的工作,离泥土越近,就越低贱。
从古至今,文臣武将身后获得殊荣的,有几个是跟泥土打交道的?
因此给王象晋拟定的谥号,成了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
崇祯想到云逍给他写的信,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这时,一名司礼监太监抱着厚厚的一沓奏折来到甲板上。
崇祯的脑袋一阵隐隐作痛。
世人都知道皇帝有三宫六院,可哪里知道皇帝的辛苦?
别的不说,光是批阅奏折就是天下第一等苦差。
哪怕是崇祯现在是离京在外,每天也要处置数十份奏折、电报,批阅的字数高达数千字。
崇祯接连看了几本奏折,眉头渐渐紧皱起来。
这几道奏疏,都是弹劾扬州知府史可法的。
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史可法在扬州实行暴政,把他描述成张汤、来俊臣之类的酷吏。
“朕记得,史可法是国师举荐的?”
崇祯向王承恩问道,由于有其他人在边上,因此他改称云逍为国师。
“正是,这几年在扬州颇有政绩,也就是手段严苛了一些。”
王承恩当然明白,皇帝马上就要巡行扬州了,下面有人给史可法上眼药。
史可法是国师第二次下江南时,向朝廷举荐的官员,自然不能让人给扳倒了。
“朕这次到扬州,倒要仔细瞧瞧,这个史可法是怎么实行暴政的!”
崇祯笑着将奏折放到一旁。
这时次辅李标带着几名大臣前来觐见。
崇祯问道:“稷安伯的谥号拟好了?”
礼部尚书孔贞运取出一份题本文书,“对稷安伯的谥号已有定议,请陛下御览。”
崇祯摆摆手,“直接念出来吧。”
孔贞运道:“经臣等商议,稷安伯谥文忠,赠太子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