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相信他的承诺,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唇角,然后又抬起了右手,朝着顾晚风勾了勾手指头:“钥匙呢?”
顾晚风拿出钥匙放在了司徒朝暮的手心:“这么晚了,偷跑出来的?”
司徒朝暮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拧着眉毛说:“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干嘛偷跑出来?我只是不想打扰到我爸妈而已!”又气呼呼地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特意来给你送行的,我是来拿我家房子的钥匙的,放门卫多不安全啊,你看看那大爷睡得多死。”
她还真没瞎说八道,门卫大爷睡得确实是死。
顾晚风忍俊不禁,顺着她的意思回了声:“嗯,知道了。”
司徒朝暮这才偃旗息鼓了,然后将钥匙揣进了裤兜,再然后,又从另外一只兜里掏出了左手,顺带着抓了一整袋还没开封的大白兔奶糖出来,相当豪爽地说了句:“这个也给你了,带在路上吃。”
顾晚风诧异不已,感觉她的裤兜像是多啦A梦的口袋似的,什么都能装得下。
而且她每次给他糖时都不会吝啬,不是成把成把给,就是成袋成袋的给,就好像她有着无穷无尽的糖,可以不断地许以他可以驱逐苦涩的甜。
“多谢。”顾晚风攥紧了那袋糖,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朝暮,认真又笃定地向她许诺,“下次见面,一定双倍奉还。”
司徒朝暮点头:“好的!”
顾晚风又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他也还没有认认真真地向她做过自我介绍。
顾晚风屏息凝神,迟疑片刻,缓缓启唇:“我叫顾……”
“别告诉我!”司徒朝暮急切又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我现在不想听,听了也没用!”
人都要走了,再知道叫什么有什么用?
不如不知道,最起码日后还能留有一份念想。
司徒朝暮又不容置疑地说:“你要是真的想告诉我,就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不然说了我也会忘。”
顾晚风怔怔地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深邃,少顷后,重重点头,一字一顿地承诺:“好,下次见面,一定告知。”
司徒朝暮眉梢一扬,意气风发:“我等着。”
顾晚风牵唇而笑,又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无奈、不舍,却又不得不去干脆果断:“我要走了,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真正要分别的时刻还是来了。
司徒朝暮的鼻尖猛然一酸,却又为他的这份干脆果断而感到无比的开心,最起码这一次,他没有再为了离别而纠结困扰。
束缚在他灵魂上的枷锁迟早都会被一道道解开。
待他能够从心所欲之际,就是他们重逢之时。
司徒朝暮用力地一点头,红着眼圈笑说:“好,后会有期,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