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想到了:“鸡忘记带回来了。”
“……师尊似乎是叫我去说正事来着。”
黄时雨讪讪挠脸道,“不过,那好像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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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掌门殿。
掌门的脸色真是比病了十年还难看些许,欲骂又止,但主殿中还站了不少长老执事,她总不能在此时机训骂弟子,只面不改色道:“回来了?”
徐行与黄时雨二人解剑,交给一旁笨重的铁制傀儡,而后,很不熟练地行了个议事礼。
这是章程,不得不做。
其实,平日里见到师尊也是要行见师礼的,但徐行总不记得,掌门也随着她去了,默认她不行礼。不过,掌门心胸开阔,长老执事们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每每一看到徐行,面上便会出现十分复杂的神情,说不上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慈爱。
此次掌门召他们回来,便是又要旧事重提,重启她说过的分立五峰掌门之事,以及,还有一项对现今局势举足轻重的大事。
“我维系着护宗之阵,心脉与它相连,注定无法出山。气血亏空,神思也日益衰退,没有好转的迹象。如今局势不稳,又是烽火遍地,如此病体,不集众人之慧,实在无法应对决策。”
掌门很平静地说,“现在穹苍除了掌门殿之外,还有四峰,‘藏书’、‘锻造’、‘占星’、‘司药’,各自设立一位掌门,按照修为高低排序,此事,众人可有异议?”
这当然都毫无异议。不如说,掌门不肯分权,这才是平常时候最大的阻碍,现在连掌门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置喙什么?
“以及,如今妖祸未绝,若是妖族想对穹苍不利,定然会第一时间破坏护宗大阵。”
掌门又温声道,“我想到一法,将真正的决策人隐于五人之中,目的是为减少风险。”
她说的,便是在五位掌门议事之时,那主殿天花板上的“穹苍”群剑了。有异议则剑落,无异议则通过,连五位掌门都不知道护阵者具体是哪位同僚,也的确足够隐秘——只不过,这计划大概要等现在这任掌门退位才能开始了。
不对。
徐行抬眼,缓缓看向掌门座上面色苍白不断咳嗽的女人。
直觉告诉自己,既然她这么说,那么退位应当便是很快的事了。
她的病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不知怎的,徐行心里头有些没来由的不舒服。不仅像是被木刺扎进脚底,微微泛酸,还伴着点莫名的生气,就好像有人答应了她什么,却没有做到。她自顾自在那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了。
“一宗掌门的病都治不好。”
徐行遍寻不得,在心内呲起了大尾巴,不耐烦地大开嘲讽道,“要这个司药峰有什么用?天天就知道治灵兽。”
若是她舍不得的师尊能听到她内心在说什么,定会大为欣慰。这孩子非但是个当掌门的好料子,当皇帝也是不可多得、沧海遗珠——再这么养几年指定养出来个暴君。
可惜掌门师尊不知道,只瞥了神游天外的徐行一眼,摇了摇头。
她掀起了眼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