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史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再看向叶渡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跟他争一争的勇气。
这可是动辄就敢开口,说要把天给掀翻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跟你讲究太多规矩的。
所以杨长史在收敛了一番情绪之后,沉吟开口道,“贼首不用我去考虑,我听闻叶县令,已经将那些罪大恶极之辈就地斩首,剩余的都是些普通被裹胁的百姓。”
“如果我来处置,便只能发回原籍,让他们归乡种田去了。”
这些人按理来说,犯的都是死罪。
但是一口气杀那么多人,杨长史却没有这个勇气。
而且在他看来,以后这种事情少不了。
但凡是老百姓受不了朝廷的压迫,暴动就杀人。
回头谁去踏踏实实种地,给朝廷贡献赋税呢?
既然你们打不过朝廷,投降了,就老老实实回去做待割的韭菜吧。
叶渡闻言摇头道,“大人,您这处置跟一般的州县没有区别,但是却没解决任何问题。”
“发配回乡,看似简单了事,但我且问你,他们的庄稼地里长不出庄稼来,吃不上饭,回头被人鼓动了再去造反怎么办?”
“我想你也清楚,这些人是见过血的,也知道抢劫比踏踏实实种田来钱来米要快,你觉得他们还能老实下去吗?”
“这。。。。。。。”杨长史无奈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凡有出路的人,不至于被奸人利用造反。”
“但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也没有办法给他们出路。”
叶琛颔首,用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思索了片刻,他说道,“靠近白洋淀的方向,有大片的盐碱地,这些盐碱地乃是无主之地,我有意买下来,就地安置这些人为我的佃户,让他们有事情可以做。二来也可以给衙门创造些许收入如何?”
沧州滨海,盐碱地极多。
寻常的地主和世家,根本不愿意去购置那些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