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言,高句丽兵部副将金大中眉头一挑,心头咯噔一声。
两里地,以战马全速冲刺的速度,无需半炷香的时间就能抵达。
副将金大中的额头上和后背上,都被惊起的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打湿,他也顾不上什么下令迎敌,第一反应就是抓紧时间赶回王城,将此消息禀报大将军马锡东,禀报大王高藏。
金大中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传令下去,让大军往官道的两侧分散隐蔽啊!”
“一旦让唐军的骑兵冲起来,咱们这几万步兵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分散隐蔽啊!”
说着,金大中随即拨转马头,猛地磕打马腹,头也不回的向着王城平壤夺命狂奔,马鞭狠狠的抽打在战马马背上,似乎想要将胯下的战马最后一丝体力也压榨干净。
“分散隐蔽——”
直到副将金大中都快跑没影儿了,他身后的高句丽将领们才猛地反应过来,大声的招呼着让挤在官道上的高句丽士兵往两侧分散隐蔽。
此时,反应过来的高句丽士兵,顿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作一团,被恐惧和绝望驱赶着做出本能的逃生反应;
也顾不上出征前,上头三令五申的不准踩踏了田野里青苗的命令,慌不择路的四下溃散逃命去了。
蹬蹬蹬,蹬蹬蹬。
片刻过后,那犹如死神催命梵音的马蹄声,便犹如滚滚惊雷一般,在三万高句丽步卒的耳边炸响。
疾驰的战马背上,是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马刀,是那一片片迎风猎猎飘飘的“大唐”战旗,是那一张张义无反顾的刚毅脸庞,是那一声声令人不寒而栗的怒吼:“大唐骑兵先锋,冲啊!”
“杀啊——”
宽阔的田野之上,大唐水师先锋大军的两万骑兵,对上了高句丽王朝的三万步卒,一方是乘胜追击士气高昂,另一边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
这一场野外遭遇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嘎嘎乱杀,大唐骑兵负责乱杀,高句丽的禁卫军负责嘎嘎。
不过,这三万高句丽步卒,也是以生命的代价,为赶回王城平壤报信的兵部副将金大中,赢得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当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这边的金大中也连滚带爬的赶回了王宫。
王宫大殿内,宝藏王高藏正与满朝文武,例行召开今日的朝会。
就在高句丽的文臣武将,还在商议着怎么在大同江上布防,以阻止大唐水师舰队的战船沿江东进的时候,甚至都还来不及卸甲的兵部副将金大中,便被几个禁卫军架着拖到了王宫大殿内。
“大王,大事,大事不好了!”
金大中人未至,声音先到。
哗!
紧接着,宫殿内的高句丽文臣武将纷纷侧目,寻声望去。
只见,不知是被唐军骑兵吓破了胆,还是因为一直保持着起码狂奔姿势,从而导致手脚麻木,一时间未能缓过劲来的金大中,被四仰八叉的拖到了大殿中间跪下。
绝望而无助的继续说道:“大王,大唐,大唐水师的骑兵,已经抵达飞虎岭一带了,距离,距离王城不到三十里;”
“大王,抓紧时间带着宫内的家眷出城,暂避唐军的锋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