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千多年,你过得开心吗?”
他问曲砚浓。
曲砚浓望着冷不丁发问的神塑化身,微微一怔。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她问。
他们方才还在说季颂危的事,卫朝荣是怎么突然把话头拐到她开不开心上的?
这两件事有半点关系吗?
乾坤冢中的魔主笑了一下,曲砚浓身边的神塑化身也笑了一下。
“开心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复。
曲砚浓真是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人有时十足像个谜。
好在答案总是很明确的,“还可以。”
平心而论,这一千年没什么不好的,人人敬慕,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在她面前高声说话,所有的阴谋算计都算不到她头上,除了山海断流和道心劫之外,一切困难比纸更薄。
纵有道心劫烦扰,这一千年也算快活。
卫朝荣颔首。
成就不过过眼烟云,意义千人千断,若过得还算快活,那便已算值得。
“你的道心劫,有头绪了吗?”
他问。
曲砚浓答得也很痛快。
“没有。”
她说得疏淡无波,毫无掩饰。
“四十年,能有头绪吗?”
卫朝荣又问。
这问题像是挥着戒尺虎视眈眈的教谕问的,语气平平淡淡,好学苦功者听了心头无波无澜,可课业不佳者就得心如擂鼓了。
曲砚浓明明是后者,却如前者一般平静。
这是卫朝荣第一次郑重问她,是否有把握度过道心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