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车窗被缓缓摇下来,露出琴酒半边坚毅的侧脸。他斜睨了我一眼,随即冷声道:“上车。”
只是我并不想就这样乖乖上车。
我现在整个人还处于美梦被打搅的怨气之中。
趴在车窗上,我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音道:“琴酒,这么早叫我,是组织已经准备挨个审问了吗——?”
琴酒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双手随意地交叉着,整个人背靠在座椅上,微微仰头凝视着我。
宽大的帽檐下,是一双幽绿色的眸子。
“是。”
一声冷漠的回答。
我撇了撇嘴,问出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那朗姆呢?”
“一视同仁。”
“那你呢?”我俯下身,直视着琴酒的眸子。
琴酒半眯着眸子,狭长的双眸中泛起一丝冷意。嘴角向上勾了勾,他淡声道:“我也不例外。”
“琴酒,你什么时候能露出一个正常的笑容?”我歪了歪头,笑盈盈地看着琴酒,没有等他的答复,就跳到了后车门的位置。
拉开车门,我钻进保时捷内,坐在了琴酒的身后,伸长了双腿抵在琴酒的座椅上。
“琴酒你在组织干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会被怀疑。”我叹了一口气,若有若无地试探着琴酒的态度,“实在是没想到啊——”
可惜琴酒只是透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扔给我一个东西。
在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然接住了琴酒扔过来的物品。
带着一点点的余温,散发着甜丝丝的香味。
是一份潦草的潦草的三明治。
一口咬在三明治上,我眯了眯眸子:“琴酒,你要是在里面放一点老鼠药就好了。”
“老鼠药可药不倒你这个祸害。”琴酒冷呵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着。
我登时瞪大了眸子,莫名从琴酒的话里听见了嘲讽的意味。
“琴酒,你居然学会嘲讽人了?!”我靠在琴酒的靠背上,端详着他的表情,惊奇道。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琴酒的上半张脸,只余下柔亮的银发乖顺地披在肩膀上。
琴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气音,半抬眸子,如狼一般审视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太宰治,组织不养闲人。你如果想死,我会送你一个满意的死法。”
我沉默了片刻,将已然嚼碎的三明治咽下去:“安乐死可以吗?”
“……”
琴酒揉了揉眉心,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