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的都是一些旧东西,有不知道哪儿拆下来的具有设计感的木雕、一些实木板、旧灯罩、不同型号的灯泡……
路屿舟天生没有卖惨那根筋,懒得搭话,把手边一个小玻璃瓶推到他面前,“做吧。”
盛遇:“做什么?”
路屿舟:“灯。你不是嫌我做的幼稚?灯泡已经塞好了,外面可以粘棉花、废纸、布料……我看看你做得多成熟。”
哇塞。
此人之记仇,盛遇生平仅见。
盛遇又笑了,纯属气的,他就说嘛,路屿舟要是不跟他吵架,那才叫被人夺舍了。
“我不做……我手指头金贵着呢,只能拿笔,干不了重活。”
盛遇撇着嘴把玻璃罐推回去。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确实没有点亮太多动手天赋,受伤的概率,远比做出一个手工品的概率大。
路屿舟低着眉眼笑了一声。
虽然干不了活,但盛遇也没走,转头掏出手机打游戏,主打一个陪伴。
白日体力消耗巨大,情绪波动剧烈,此刻一歇下来,盛遇不免眼皮子打架,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看不清屏幕。
朦胧间,路屿舟似乎离开了一会儿。
盛遇觉得自己没睡,但他是被人叫醒的。
“盛遇?”
有人的手指很轻地落在他头上,起先是试探地摩挲,后面又稍微加了点力道,生疏地揉了两把。
盛遇被rua醒了,还未睁眼,先抓住了一只罪魁祸‘手’。
他一抬眼,果然是路屿舟的狗爪子。
“干嘛?”
一开口,盛遇才发现自己带了点鼻音,还真睡着了。
桌面上多了几盏灯,有大一点的壁灯,也有小一点的摆灯,以黄色光为主,温和地照亮了阳台一隅。
路屿舟的神情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弄完了,回去睡吧。”
盛遇这才松开他的手,慢吞吞坐直,感觉肩头有点重,侧目一看,不知道谁给他搭了件外套。
不对。
家里也没别人。
盛遇觉得自己真是睡昏头了,除了路屿舟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