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问题?
盛遇不懂,但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啥都没听到。
他反应过来,抬手把耳朵里的棉花抠掉,又听了一下。
“嗯……有踩水声。”
他把滑到床尾的薄被用脚勾起来,夹到膝盖间,脸颊蹭了蹭枕头,说:“你去海边了?”
听筒里有短促的一声笑,像是对他气定神闲的一种夸赞。
路屿舟说:“盛遇,你回头。”
盛遇把手机移开点,半信半疑地回头。这间卧室朝向不好,月光斜洒进来,积了一层水的地板映得波光粼粼。
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的水,第二眼看到的是门边的鞋。
顺着那双鞋往上看,路屿舟一手搭着门把手,一手握着电话,开了一小半的房门将他整个人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仅露在外的下巴线条冷冽而紧绷。
安静持续了一段漫长的时间。
盛遇沉稳地朝电话那头说:“路屿舟,你家有脏东西。”
路屿舟:“……”
盛遇:“他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站在门边看我。”
路屿舟:“你先下床洗把脸。”
盛遇:“他还跟我说话!”
路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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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地漏下水慢,积水蔓延了整个二楼,所幸楼道口有做防水处理,暂时没有祸及一楼。满地碎月,目测水深得有两三厘米。
盛遇听见的踩水声正是路屿舟走动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
捋清来龙去脉,盛遇难堪地搓了两下脸颊,回头望着一片昏暗的走廊,“我先开个灯——”
话音刚落,手腕被人捉住了。
路屿舟的手指透着凉意,眼皮薄薄地垂下,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你待着吧,我来。”
很快能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没过片刻,盛遇听到他问:“上次给你的手电筒在哪儿?”
“手电筒?”
盛遇思索了下,提起湿哒哒的裤脚,艰难地走到楼道边,“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