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屿舟没回头,挑出一根面条夹断试了试软硬,“要准备竞赛,盛家离学校太远了。”
盛遇心说我可去你的吧,刘老师都说了你最近没竞赛。
敷衍也不知道用心点。
但他没反驳,心知两人没熟到可以说实话。
面条很快出锅,路屿舟从冰箱里拿了两个玻璃罐,盛遇没看清,凑了过去,下一秒哽住,“……这就是‘豆角肉沫’和‘青椒肉丝’啊?”
路屿舟:“你不吃?”
盛遇:“双份加倍谢谢。”
玻璃罐里赫然装的是提前炒好的浇头,凝了一层白色的油脂,盖在面条上头迅速融化,菜香立马散开。
简陋了点,但比泡面好。
厨房里就有一张简单的折叠餐桌,路屿舟把面条端过去,趁着盛遇咽口水的功夫,转头拿了一杯感冒药。
“放凉了,应该不烫,喝了再吃吧。”
他把玻璃杯推到盛遇面前。
顶着一张冷漠厌世的脸,净干些细心体贴的事。
盛遇在心里蛐蛐他,豪迈地把感冒药一饮而尽。
正是饭点,路屿舟顺道给自己也下了一碗,没什么胃口,面条上只盖了两三根青菜。
盛遇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餐桌礼仪不允许他乱来,吃到一半,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路屿舟已经放了筷子,低头刷着手机,陪他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盛遇突然很有说话的欲望。
他咽下面条,问:“这个菜是你炒的吗?”
屏幕冷光映亮路屿舟的眉眼,“不是,姨妈做的,怕我们突然饿,冰箱里一直有做好的码子,下点面条就能吃。”
“姨妈?”
盛遇突然反应过来,坐直身说:“那个,我是不是该去打个招呼?”
血缘层面来说,路屿舟口中的姨妈,也是他的姨妈。
路屿舟划手机的动作一顿,手指长久悬停在屏幕上方,“姨妈不在,这两天出门有事。”
盛遇哦了一声,挑了一筷子面条吹凉,“那我过几天再来拜访。”
路屿舟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还没跟姨妈说盛家的事。”
盛遇脑子短路了一刹那。
“啥叫没说?”
路屿舟凉薄地抬眼:“他们还不知道我的爹妈另有其人。”
得。
意思就是姨妈还不知道有盛遇这个‘亲生侄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