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他撑在她下方,抬头仰视她,用征询的语气问她:“要试试我其他灵活的地方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黑暗像一块厚重的丝绒,兜头罩下来,将所有尚未发生的明天,一同缝进此刻的呼吸里。
檀砚书等不到她的回答,却听见她心跳擂鼓似的震在自己耳廓,像某种最直接的应允。
他低低笑了一声,嗓音被夜色打磨得发沉,像红酒沿着杯壁慢慢滑落。
他起身,先是吻上她颤抖的眼皮,像安抚一只受惊的鹿,然后一路往下,鼻尖、唇角、下颌、小腹……每到一处,都停留须臾,留下极轻的濡湿,让那寸皮肤在空气里自己燃烧。
岑礼的指尖插。进他发间,指节收得越来越紧,仿佛要把他的黑发拧成不会松散的绳结,和她的牢牢绑在一起,做成同心结。
落地灯在两人身后被扯得歪斜,光线像被水稀释的蜜,黏稠却透明,映出沙发靠背上一道又一道起伏的波纹。
布面摩挲出细小的静电,“噼啪”一声,像夜偷偷划了根火柴,又迅速掐灭。
“礼礼……”他含混地唤她名字,声音贴在她锁骨凹陷处,带着些潮湿的雾气,“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如果不好意思,掐我也行。”
岑礼“嗯”了声,随即把唇贴到他耳后,用近乎气音的音量说:“檀砚书,你别低头,你看看我。”
她的眼神里再没有紧张,只剩欢喜。
一句话,像把钥匙拧到底,最后一道门锁“咔嗒”弹开,他看了眼她,双手捞起她的腿弯。檀砚书的手臂收紧,将她放平些,让她的后背离开沙发靠背,贴上沙发坐垫。
时间忽然失去刻度。落地灯的光圈被拉得老长,像月亮沉进深海。
……
不知过了多久,云散雨停。
两人辗转回到卧室,一同躺在岑礼那张大床上。岑礼伏在檀砚书胸口,耳朵下方是他尚未平复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指针在转动。她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肩窝画圈,画到不知道多少圈时,被他握住,拉到唇边吻了吻。
“礼礼。”
“嗯?”
“明天……”他顿了顿,像在选择措辞,“你想让明天几点开始?”
岑礼轻轻笑出声,声音带着倦意,却亮得像清晨的光,“明天不用早起上班,我们多睡一会儿吧。”
檀砚书侧头,看了眼散落在床边地毯上的零星花瓣。它们早失去了最初的骄傲,却仍在空气里持续散发甜味,像不肯谢幕的乐队。他伸手,从混乱里拣出一片还算完整的花瓣,放到岑礼掌心,然后合上她的手指。
“那就一起做个美梦吧。”他说。
岑礼“嗯”了一声,把花瓣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他:“檀砚书,我们是不是……要清洗一下?”
檀砚书失笑,翻身把她重新揽进怀里,声音低哑而温柔:“我现在抱你去洗?”
黑暗里,岑礼回抱住他,指尖顺着他背脊的肌肉纹理,慢慢滑到后腰,停在那道浅浅的腰窝上。她没再说话,只是用指腹在那里按了按,像盖下一个无形的印章。
窗外,夜空像被拉上了厚重的帘。
檀砚书低低笑出鼻音,胸膛轻震,震得岑礼耳朵发麻。下一秒,他果真一手抄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背,将人打横抱起来。怀里的人往上缩了缩,脚趾蜷紧,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浴室的门之前就没关严,灯也忘了关,留了道细缝,远远从里面飘出玫瑰花香。
瓷砖有些凉,岑礼被放下来,脚尖一碰到地上的瓷砖,就轻轻地“嘶”了一声,檀砚书便将自己的脚伸了过去,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赤诚又温热的肉垫,成了她临时停靠的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