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砚书想着,人已经到了律所所在楼层。只是前台连着几个会客室都是一片漆黑,走进去之后才看见光亮。
檀砚书没进来过,担心里面还有岑礼的其他同事,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够礼貌,他停在拐角处,倚着墙面往里张望,没想到就看见徐远忱伸手投喂岑礼的画面。
其实不算暧昧,但也过分亲昵。
好在岑礼的表情看着像是在拒绝。
檀砚书咳嗽两声,适时打断了他们。
两人同时朝檀砚书看过去,徐远忱先开口,坦荡问他:“来接礼礼?”
檀砚书点点头,人还是没往里走,视线并未多看徐远忱,而是望着岑礼,“工作明天可以再做,晚饭不吃,就快到夜宵时间了。你太晚吃饭胃不好消化。”
闻言,徐远忱也才想起时间不早了,将手里的那颗口香糖也喂进嘴里,迟到地关心道:“你一直在加班,没吃晚饭?”
他下午在江阳那儿抢了个三明治垫肚子,晚上加班没觉得饿,却忘了问岑礼。
好在岑礼不是任性的孕妇,收拣好包包,抬头,“下午饿了吃了一整盒寿司,所以没觉得饿,不过一会儿到家也差不多饿了,大厨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岑礼对檀砚书的厨艺很是满意,对外从不吝啬夸赞,檀砚书也乐得给她做饭,顺着话茬接过去,说不如就在外面吃个夜宵再回去。
徐远忱走出去的脚步在不远处停下,转身看着岑礼,问她:“你今天开车了没?开了的话捎我一段吧,这个点不好打车。”
徐远忱的新房离岑礼家不远,但也说不上顺路,与其说是捎不如说是送。
但往常她也没少蹭徐远忱的车,这会儿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看了眼檀砚书和他商量:“要么你看看那附近有什么吃的?”
不等檀砚书回答,徐远忱又改口:“要么叫点吃的到我那吃?正好新房子你们还去看过呢,去认认门?”
檀砚书说好,主动走到驾驶座去开车,顺手就将副驾驶座椅往后调了调,让岑礼靠着。
“想吃什么?”徐远忱问岑礼:“正好那边老街上有家新开的日料店,上次江律师说味道还算不错,要不要尝尝?”
徐远忱自认为日料昂贵,用来待客是对他们夫妻的慷慨,却没想到日料多半是生实,孕妇最忌讳。
岑礼没忍住笑出来,给台阶给徐远忱:“是不是最近手头紧不想还钱,想拿吃的堵我们的嘴?”
她一直记着徐远忱借钱的时候说的年后就还,现在二月发薪日过了也没见徐远忱主动提起,檀砚书要么是忘记了,要么就是想起来了却不好意思去问,可这钱怎么也是看在她的面上才借的,岑礼却不能不替他问一句。
此言一出,两个男人同时朝她看过来。
“礼礼,我不着急的。”檀砚书开车很稳,除非红灯停,否则几乎目不斜视。
徐远忱尴尬,“前两天是打算还的,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住进新房子这段时间我们陆续发现旧的电器不太好用,你嫂子要全换新的,我临时挪出去两万,所以只能下个月再给你们了。”
说完朝他们歉意笑笑,去看手机上的外卖软件了。
到了徐远忱那,自然是徐远忱走在前面,岑礼和檀砚书两人跟着,旁若无人地说话。
檀砚书问她:“那家的弟弟找回来了?”
岑礼中午收到闵雪婷的消息也很突然,没来得及和檀砚书细说,只在微信上跟他说了结果。
最近这段时间,岑礼得了一种每晚回去都想找人倾诉的病,从在玄关处换鞋开始,她就竖起耳朵听家里的动静,然后准确无误地找到檀砚书,和他开启晚间的第一句话。
然后吃饭、泡脚、胎教,两个人在客厅或者在阳台沙发上,分享一天里的所见所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事。
尤其闵雪婷这个案子檀砚书亲眼目睹过现场,岑礼知道他也会想听案情,她也想找个人一起参谋、帮忙分析,而事实的确是两个臭皮匠敌过诸葛亮,她这段时间工作效率明显比从前更高。
徐远忱走路快,开了门进去,望了一圈不见隋甯,一边给她去电话,一边站在门口等岑礼和檀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