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阳瞥了一眼那海面。
金黄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汽车倒插入海中,慢慢地向下沉去,海面上,只露着一点点的汽车的前保险杠。
即使长了翅膀飞下去,也是来不及救他们了。
卢千阳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角有些湿润,他哽咽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
言大渊满脸悲戚,面对着卢千阳。
“为什么?为什么……”
言大渊也有些哽咽,嘴唇颤抖得厉害。
“因为,他是言家庄的庄主,更是中国人,身上流淌着炎黄的血液……”
眼大渊终于说不下去了,双眼狠狠地闭上,任着那眼眶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哭啼,无声。
山风吹拂,河山呜咽。
荒草摇曳,天地容哀。
终于,瘫坐在地上的言庆君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撕破天际。
嚎啕大哭的言庆君攥紧拳头,用力地砸着地上的那块石碑;泪淌无声的言大渊紧闭双眼,低着头,双肩颤抖不止。
卢千阳看了看渐渐趋于平静地海面,铁青着脸,他猛地转过身,双手搭在言大渊的肩上,使劲地摇了摇他的肩头。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卢千阳如同一头暴躁的狮子,双眼通红,在他看来,这不是最好的选择,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言庆山要和车里的鬼子同归大海,为何他要如此选择!我们有强大的政府和国安机构,言庆山为什么宁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和有关部门联系,配合,把这帮鬼子一网打尽。
言大渊睁开双眼,满脸泪水地看着愤怒的卢千阳。
卢千阳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言大渊,眼里满是不解、疑惑,甚至是埋怨。
“为什么?”
言大渊颤抖的双唇微微地吐出三个字,他使劲地把双肩一抖,甩开卢千阳的双手,他又一把拉过卢千阳的胳膊,跨了两步,拉着卢千阳到言庆君面前。
眼大渊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蹲下身,把瘫坐在地上的言庆君轻轻地推了推,露出他身后的那块石碑来。
言大渊伸出手,使劲地擦了擦石碑上的枯苔藓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