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筝摇头:“不知道。或许,她就是不想逃呢?就觉得这里可以一直待下去。她要在这里等,等一个结果,无论好坏。又或许,她是在等什么人。”
印梵问:“何以见得?”
祁云筝还是摇头:“直觉。”
就像刚才翻看那本记录时,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生活的场景。或行或立或卧,或凭窗远眺,或暗自垂泪……而那双眼睛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她是自由的,会在山间行走,在林间种花,去后山溪涧垂钓,但更多的时间里,是站在高处,望着遥远的地方。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这就是她常做的事。
那是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祁云筝说不上来。
可这也正是最奇怪*的地方,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里,证明她是属于这里的,起码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对这里有了归属感。可她们却从未遇见过她,更没觉得哪里发生了改变。
倒是有一种可能,但太过不可思议。
会不会,她本就不属于现在的时间节点?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还未及说出口,耳边便响起了苏拂雪的声音。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不是我们现在的人,而是导致这里被师尊封印起来的罪魁祸首?若她不是现在的人,那很多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过去发生的一切属于过去,她是被什么人困住的,是什么人做的那一切,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许多许多,都不再重要,因为她本就不属于现在。
柳如霜望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像阿筝说的,直觉。”苏拂雪道:“四师姐,你想想看,如果这个人真的活在现在,那这么多年来,我们不可能一无所觉。尤其是我,我常年生活在守静峰上,峰上所有一切我都能感知,她该如何避开我的探查呢?”
苏拂雪神识覆盖范围之广,远远超过守静峰。且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将守静峰上下探查一遍,包括藏书阁这边。但她从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这也间接给她的猜测提供了依据。
柳如霜听完未再言语,不过,借着这些讨论,也借着苏拂雪这一大胆猜测,她心中生出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
如果,她是说如果,所有这一切都与他们的师尊有关呢?
是师尊将人带回来困住了,或者,这个人原本就与他们出自一脉,所以她可以在这里生活。那就不存在被困住。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人为什么要写下那些记录?是在警示什么吗?还是只是单纯的记录一下她满是遗憾而又短暂的一生。
柳如霜不知道,也暂时想不出来。她更不知道,若他们的一切猜测皆为真,那今后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师尊?
毕竟会做一些莫名其妙事情的人,总是有所图谋的。
可仔细想想,其实都是那么久远以前的事了,似乎也不再重要。如果他们再没有其他发现的话。
苏拂雪继续道:“四师姐应该猜得到,或者说,这其实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柳如霜不免要叹一口气:“当然。”
而这时,一行四人也来到了五楼。
眼中所见,依旧是一排排书架,更远处则是一大块空地。苏若水就站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书架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查看。
书架前站着的苏若水,面上神色罕见的凝重,手中翻阅的速度更是出奇的快,不过十几息,她便查看完了手中的书,然后直接拿过另一本书,继续查看起来。
显然,上面记载了一些了不得的内容。
苏拂雪问:“三师姐,你发现什么了?”
苏若水没有答话,甚至,她的视线就没从书上移开过,只是冲他们招了招手,就继续往下查看了。
印梵已经先一步走过去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现什么了?跟师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