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嘶声喊道:“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就能编出药方?分明是早有预谋!等村民跑远了,她还会管你死活?”
碎纸如雪片飘落。
崔先生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他觉得自己被耍了!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戏弄他!
“贱人!敢耍我!”崔先生彻底失去理智,双笔一错,狂扑而上,“给我杀!一个不留!”
沈青崖暗叹一声,果然,与虎谋皮,终难善了。
她袖中银针疾射,放倒两名冲来的喽啰,身形急退。
“林啸!守住院门!家别给拆了!”
林啸早已气得双眼通红,闻言横棍而立,死死挡住小院入口。
崔先生攻势已到,笔尖寒光直取沈青崖咽喉。
沈青崖不闪不避,直到笔尖临体,使出她这十年为了省力气,自创的步法,掠波无迹。她猛地侧身,左手衣袖看似随意地一拂……
“啪!”
衣袖精准拂在崔先生右手笔杆旧伤发力节点上。
崔先生只觉右臂一酸,那必杀一笔竟歪了半寸,擦着沈青崖脖颈掠过,只削断几根飘起的发丝。
“怎么可能?!”
崔先生惊骇万分,这女人不仅看破他的伤,连他发力习惯都了如指掌!
沈青崖借力飘退,气息微乱。
刚才那一下看似轻松,实则耗神费力,牵动体内寒意。
就在这时,林啸谨记娘亲嘱咐,先动口骂,刚刚找不到机会,现在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于是扯开嗓子怒骂:
“听见没有!我娘说你就是个纸老虎!自己练功练成半身不遂,还跑出来丢人现眼!药方都给你了还撕!活该你武功尽废!你们黑煞门是不是穷疯了?抢不到钱就杀人?我看你们堂主就是故意派你这个残废来送死,好给你三爷腾位置吧!呸!什么铁笔判官,就是个没脑子的棒槌!”
这一连串话骂得崔先生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黑。他纵横江湖多年,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尤其还是被一个半大小子当众指着鼻子骂!
“小杂种!我宰了你!”崔先生彻底疯狂,不顾旧伤,强行催谷内力,双笔舞得如同狂风暴雨,再次扑向沈青崖。
沈青崖帷帽下的眉头紧锁。
村民已安全,她再无后顾之忧。
但这崔狗陷入疯狂,不计后果地猛攻,反而比之前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