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威指着地图上一处丘陵地带,面有疑色。
“西侧丘陵虽不算高,却也足够崎岖,可以为后靠。”
“东侧虽无大河,但水洼泥潭不计其数,也堪为前护。”
“如此有前有后之地,足以立下一个容纳数千人的稳妥营盘。”
“更关键的是,这里同样在澧水西南岸,距离潘璋当前水寨不过二三十里。”
詹思服跟随麋威日久,很快理解他的意思。
同样疑惑起来:
“对啊,明明背后不远就有一处稳妥之地,为何潘璋偏偏要前出到无险可守的澧水河畔,临河立寨呢?”
“就不怕廖主薄绕行上下游偷渡,直接掀了他的水寨?”
两人一时莫名其妙。
倒是习宏在此地驻守了一段时间,一看就知怎么回事:
“这是为了便于扼住河道!”
“敌军自洞庭东岸跨湖来攻,又沿沅、澧二水西行进军。”
“此后运输辎重也好,利用复杂河网分割我军也罢,都离不开舟船的便利。”
“所以比起靠山,敌将更倾向于倚河,以便发挥其水师优势。”
麋威顿时了然。
北人乘马,南人驾船。
为将者因地制宜,扬长避短,本该如此。
于是一时也无更多言语。
……
得益于后勤供应无阻,廖化很快完成渡河作战的准备。
麋威提前一晚得到军令。
翌日一早,全军分批用过朝食,一分为二。
一千正卒跟从麋威登船,从澹口驶出澧水主干。
然后在河中摆开船阵,立盾架弩,直面下游敌军方向。
严阵以待。
余下辅兵则交由习宏指挥,依托东北岸上的营垒策应河中。
也是严阵以待。
至于詹思服等蛮骑,则一如既往驰骋于岸边,或传递军令、或维持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