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顿了顿,没想到他竟知晓发生的事。
不过,也用不着这般吧?
对方的反应似是两人间又不清不楚了回,齐言赶忙截住,将话题掰正过来,“胡话而已,我自不会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阮知湫忽地抬眸,略微睁大眼看她。
“我……”他轻咬起下唇,神色隐约透出哀怨,“我并未说胡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
阮知湫像是不安,一面朝她靠近一面缓降下声调,“言娘早已是我的妻主,无论是何情形,我都不会违背妻意。”
“无论病痛委屈,哪怕是磕坏脑袋,面对妻主都该说真话行对事。”
“昨夜虽意识恍惚,可我知言娘在自己身旁,那些话也深藏心底许久,才在无意中吐露出来。”
他轻拽上齐言衣角,张张嘴,竟问出先前没能得到答案的难题:“可言娘还未说明,是否愿意接纳我。”
齐言怔愣半秒。
他就是要谈这个?
齐言没料到躲过一时还有一时,昨夜阮知湫可怜无力,缩在她怀中说让她毁去这桩婚事,他似是觉得齐言厌恶自己,泪眼婆娑地凝望着她。
她当然不厌他,只是顾及到他背后的阮府,才不知如何开口。
而今日又撞上两派人物,局势变得愈发复杂,她想到那夜情乱,想到陈流璃口中姓“阮”的密网,怎么也不能真心实意回他。
头好疼。
阮知湫见她犹豫,面色似乎更白了些,他停顿了会儿才开口,尾音里带着近乎透明的易碎感,“言娘……”
“是更喜欢他吗?”
齐言没能反应,对方便哑着嗓子补上句:“崔家公子是为正君,言娘定与其情投意合。”
这、这是哪里的话?
齐言见他提及崔显,想着自己一共不过才见崔公子两面,还次次都佯装敲打,虽说对方也时时坦明心意,可她一样未选择轻信。
怎就成了更喜欢他?成了情投意合?
她赶着出声,可方吐出个“我”字,身侧那人就趁势握上她的手。
对方的眼既潮湿又温软,目光里含了些恳切意味,“可我也喜欢言娘。”
“我不会撒谎,见言娘的第一眼起,我便心生爱意。”
“我日日夜夜盼着见你,只等你来向我提亲。”
他抽噎两下,“哪怕是以侧室身份,我也甘愿留在言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