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五月底,六点天就亮了,这会七点过一刻,日头已经开始有了些毒辣。
“他不好意思。”
沈明珠听了这话既好笑又纳闷,一向脸皮厚吃个够的小伙子,还扭捏起来了?
“他昨天用脸打球来着。”裴子珩尽可能给好兄弟保留一丝脸面。
原来是受伤了。
沈明珠有心把人喊进来看看,但转念想到沈红梅不是粗心的人,应该会把人照顾好,便歇了心思。
……
上学路上,赵云问起跟龚荣单挑的事。
“……是不是这龟孙子逼你答应的?你甭管他,以后每天上下学我都跟你一块走。”
赵云每周二四六放学都要练球,就不跟裴子珩一块回家。
“不是,是我主动提的。”
吱!
赵云刹住车,一双眼睛铜铃般瞪着他,“你不要命了?连我都干不过那龟孙子,你跟他单挑,这不厕所里打灯笼吗?”
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
裴子珩淡定反问:“我猜你应该不想多个爷爷吧?”
赵云脑门缓缓冒出:?
“我要是输了,就要叫龚荣爷爷,你是我兄弟,四舍五入,你也得跟着我一块喊他爷爷,所以……”
裴子珩微笑,“你最好期盼我赢,我赢了,你也能白捡一个大孙子。”
赵云:???
我谢谢你啊!
……
也不知谁放出的风声,裴子珩和龚荣单挑的消息很快在学校中传开,甚至隔壁几所初高中和技校武校都知道了这事。
事件的起因被传得多种多样,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觉得裴子珩疯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跟拳击手单挑,这不拿鸡蛋碰石头吗?
班主任为此还特地找了裴子珩谈话,关心他是不是受到了龚荣的霸凌,叮嘱他专注学习,不要在龚荣这种四肢发达脑袋空空的莽夫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