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业局虽不过问这二十万元的公司款有没有足额到位,但税收却是一分不少,顺子足足缴纳了一万法币。
这个时候法币刚刚推行不久,一元法币跟一块大洋基本等值,疼得顺子心里直抽抽。
畜生,就发了一张纸,竟然要这么多钱。
接下来顺子便开始联系杨孚生,按照杨孚生的指示,前往金陵行政院交通部跑关系,申请航线。
不得不说,金陵政府行政院下辖的这些部门,不仅派头大,办事效率还低。
顺子虽有杨孚生这名交通部次长引路,饭也没少请,该拜的大庙小庙一个不落,“香火钱”足够丰厚,仍是办了三个多月。
他也没跟交通部客气,直接把公司名下两艘三千吨货轮和三艘一千吨货轮的航运许可,全都从长江入海口办到了夷陵。
拿回通航许可证,顺子仔细算了算,前前后后花了七八万大洋。
他心中不禁感慨,当初陶展如要办实业,当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要是放到现在,想把那三个厂子办起来,估计他血都要被榨干。
他这些天不停忙碌,陶展如倒是没有催他筹备结婚的事。
现在通航许可拿到手了,陶展如反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真的要走了吗?
顺子去关东,从小处来说是为了亲人,从大处来说,是为了国家。
陶展如还真的没有理由拦着他。
看着摆在面前的船舶通航许可证,陶展如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低声问道:
“顺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关东?”
顺子知道她的心思,看着陶展如的娇美的面庞,满是不舍,“第一批货物我要亲自送到夷陵,跟孚生公司还有袍哥天门堂的人对接好,回来再动身。”
“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二十多天。”
你走了,我怎么办?
陶展如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弄得自己像嫁不出去似的。
在这份感情中,似乎一直是她占据主导地位。
从表白,到后面的求婚,一直是她在牵着顺子走。
求婚之后,顺子平时的表现也变得温柔细致,但婚事的准备就是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