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话,可信吗?”韦明远问。
不仅他质疑,就连谢临舟也质疑。
也不怪他们质疑,诬陷她就是凶手的那份名单,崔述不给他们,单单给了她,还不肯多提一个字,足见那名单上没有她父亲,也有她最亲近的人。
她父亲是族长,谁诬陷她,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而不阻止,那就是默认。
一个为了家族利益,连子女都可以陷害的人,他的话自然也没有多少的可信度。
陶令仪也不敢百分百确认,只道:“应该可信。如果那些书信早被父亲他们拿到了手,苏见薇应该活不到现在。”
也有道理,众人互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名门望族出身,虽有嫡有庶,但名门望族暗地里的阴私,都见过不少。
像苏见薇这种不仅抢夺宗女的亲事,还打算谋害宗女性命的人,都不需要查实,早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
陶氏能容她活着,且在女狱起火后,还公然带她出来,必是她手里还捏着陶氏不敢动她的把柄。
只不过,如果那部分书信不在陶衡手中,那会在哪里?
还在苏见薇手中?
结合她在得知陶氏三房二小姐偷取书信后,反常地不再害怕的举动来看,倒是极有可能。
但她会将那部分书信藏在哪里呢?
众幕僚讨论半晌,也无结果。
崔玉也被勾出了好奇心,轻轻扯一扯陶令仪的衣袖,小声问道:“令仪姐姐,你知道在哪里吗?”
崔述就坐在屏风侧面,听到她的话,立刻支起了耳朵。
虽然没有证据,但凭着多年办案的直觉,他觉得,陶令仪是知道那部分书信的下落的。
陶令仪既决定不说,自然不会多透露一个字,给自己找麻烦。不动声色地透过屏风扫了眼崔述后,说道:“如果我知道,我就将书信带过来了。”
“也对,有了那些书信,就可直接捉拿郑行之了,犯不上像现在这样麻烦。”崔玉不过一时兴起,听她说将书信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她越矩了。
不管陶令仪是真不知道那些书信的下落,还是假不知道那些书信的下落,她既然说了不知道,那一定有不知道的原因。
她一时的好奇,不仅是对她的不信任,还是在将她往火上架。
本来韦伯父和陆伯父对她就不满,她若是告诉了她那部分书信的下落,韦伯父和陆伯父知道后,会怎么抨击她,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偷偷看一眼母亲,见母亲满眼的责怪,崔玉不由更加心虚了,回过头来,又轻轻扯一扯陶令仪的衣袖,小声道,“令仪姐姐,对不起。”
陶令仪不以为然地轻拍两下她的手:“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又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好奇,这没什么错。”
令仪姐姐真好!崔玉感动地抱住她的胳膊。
屏风外。
崔述虽然觉得陶令仪的话有道理,但直觉还是告诉他,她没有说实话。
料想她是有什么顾虑,或者说不确定,崔述以余光瞥两眼后,决定一会儿人都散了,再单独找她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