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时:“没什么。”
言序:“不信。”
“从坐轨道车开始,你的情绪就一直有点不对劲。”
许初时:“有吗?”
言序说:“不明显。”
“但你今天的脾气差得可以,正是心神不宁的表现。”
许初时不这么觉得:“比如?”
言序无所谓地耸耸肩。
真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的态度反而变得不急不缓了起来。
虽然他嘴上讲着跳海这样的找死行径,实际压根不急,他半倚在围栏边,拨着自己的手套。
他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认真和许初时解释。
“哪怕我平时搞突然袭击,拿玻璃片扎你的眼睛,你也连眉都不带皱一下。”
“今天却因为我利用你的事情,破天荒地起了情绪。”
言序抬眸:“而且,你的精力应该还蛮不错的,昨晚也不像没休息好的样子。可你今天闭目养神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现在,离开这艘船,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生路。”
言序温柔道:“你就没有一点求生的想法吗?一点儿反应也不给?”
“不能吧。”
许初时收紧了蜷在一边的手指,抬眼与言序对视。
藏在言序温和笑意底下的,是一片寒冷的冰霜,霜雪中央,燃烧着异常疯狂的火。
注意到许初时的微动作,言序保持着温笑的表情,一锤定音:
“你怕海。”
许初时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不知道言序是怎么凭借那些支撑力不足的蛛丝马迹,从而得出这种结论的。
虽然他怕海是事实。
握着栏杆,许初时把额头贴到铁栏上,闭目道:“言序。”
“你看起来也挺悠闲,不像在认真求生。”
顿了顿,许初时又补充:“要跳海你自己去跳,不用带着我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