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车队彻底不动了,吵着闹着要抓到那个使暗器的人,翻译说出暗器二字时,百姓哄然大笑。
一枚花瓣而已,何来暗器?
隐匿在人群中的赢秀随手扶正河畔的莲花,转身便要走,却听到世子说要留下所有卖花以及买了花的百姓。
“羌族世子,便是如此作风?”
这话是赢秀用羌语说的,骤然听见由一口地道南腔说出来的羌语,羌人以及官兵无不惊异地望向他。
世子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堰口上不少百姓已经认出了赢秀,团团围拢过来,簇拥着他。
“是你要我们南朝不吝赐教,如今怎么反悔了?”
赢秀没有回答他,越众而出,立在长街上。
世子吃了瘪,看着四面的南朝百姓面露欣喜,且隐隐以那金裳少年为首,心知碰到了硬茬,也不再说什么,挥手命令车队继续向前。
眼看着这群趾高气昂的羌人灰溜溜地走了,百姓出了一口恶气,都在讨论这三九冬日哪来的花瓣,竟然能将一座小山似的羌人王孙击倒。
着实令人出乎意料。
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当下谁也没有在意赢秀和羌人说的那两句话。
赢秀会说羌语。
商危君从悬镜司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纵使是他,也不免有些惊讶。
看来,这个刺客的身世也很有些意思,指不定和羌人有点关系。
不知陛下听到这个消息,究竟会如何作想。
然而,疑心深重的皇帝得知后,仅仅只是轻轻颔首,示意他知道了。
赢秀有秘密,一个心思剔透纯澈的人,怎么可能藏得住秘密,除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藏着一道秘辛。
商危君小心翼翼地问道:“需要属下去查一查吗?”
早在陛下见到赢秀的第一面,悬镜司已然将有关赢秀的所有讯息呈到陛下案前,再往下查,只怕就连收留赢秀多年的琅琊王氏也不知情。
“赢秀的养父是隐姓埋名生活在江左的羌人,擅长轻功和剑术,从建元年间边境的人口卷宗入手。”
皇帝不紧不慢道。
商危君早已习惯了自家陛下敏锐到可怖的洞察力,当即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