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冬眯着眼睛笑:“你不是因为不舍得买别的吗?”
“干嘛?做事只能有一个理由啊,我这还是给自己攒嫁妆呢,我爸妈肯定是管不了我了,但我自己要攒满满一盒黄金!你呆头呆脑的,跟你说也不明白,走了。”
冯冬开始频繁地跟在金天屁股后头转悠,哪怕不是在舞厅后门,他也要凑上去。
一开始金天还愿意偶尔跟他说两句话,可次数多她就受不了了,金天每次应酬下来都是身心俱疲,有时候抬头看见鬼一样跟着她的冯冬就心烦气躁。
她开始无视他,可冯冬就跟看不懂似的,依然在角落里盯着金天,只要她闲着就跟上来。
就像冯冬小时候跟着别的小孩儿一样。
后来金天实在烦了,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冯冬说道:“你干嘛总是跟着我?很烦。”
冯冬没有丝毫被刺痛的感觉,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金天气急败坏:“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脑门上带叉的还不行嘛。”
这回冯冬没说话了,反而是金天自己不是滋味,她支支吾吾的,把手里的纸一扔就走了。
那天冯冬第一次看到金天喝醉,她扶着墙根吐得昏天黑地,看起来意识还算清醒,走路直打摆子。
冯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年轻的背影。
“你怎么喝多了?”
金天拍了拍胸口,没有再刺他。
“想快点赚钱,不想干了……”
后来冯冬把金天背在后背,带着她往金天租的房子去。
金天的耳朵贴在冯冬的脸颊,有点儿微微出汗。
“等攒够了钱,我就回家开一个照相馆。”
“公鸡呢?”
“他想开自行车修理店。”
“你会照相吗?”
“我不会,但有钱了就会了。”
“你自己出来找工作的吗?”
金天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