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砚书回头,轻笑了下,没说话,回了自己卧室。
心里又开始冒出那个声音——“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为什么这么可爱……”
孕妇吃完夜宵就睡觉不容易消化,岑礼洗完澡在客厅地板上坐了会儿瑜伽,投屏在显示器上。
檀砚书洗完澡出来见她还没回房,将之前整理了一半的实验数据拿到客厅来,坐在平常岑礼办公会坐的位置。
岑礼指了指旁边,“你去那边。”
她的桌面上摆着些杂七杂八的文具,不适合檀砚书这种整洁干净的“学霸”坐。
檀砚书坐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问她:“那我以后都坐这边?”
“我坐旁边办公的时候你不可以坐,没有第二把椅子!”她整个人伸展开,练完瑜伽后径直躺上身后的沙发,去用筋膜枪给自己放松。
晚上加班一直伏案看资料,岑礼脖子明显酸痛。
筋膜枪的声音檀砚书再熟悉不过,他回头,“要我帮你么?”
岑礼摇头,“你整理你的实验数据吧,我坐一会儿就回房间睡觉了,困了。”
瑜伽就是助眠,虽然她今晚加班看的一堆资料都还没分析,闵雪婷的案子不到审查起诉阶段,她没办法看到公安那边提取的证据和更具体的案件资料,她想太多也无益,不如早点睡,保障大脑的休息才能更好地利用。
檀砚书背对着岑礼,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似乎,你和你哥和你那位前男友关系都很不错。”
岑礼一愣,随即“嗯”了声。
“他们家和我们家在一个小区,就上次你来律所接我的时候看到过的,他爸妈,也是看着我们几个长大的。”
“算是青梅竹马?”他一边写字,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
“算是吧。”岑礼鼓鼓嘴,犹豫要不要将他们是假情侣的事情和盘托出。
想了想,又觉得麻烦,如果她说了,檀砚书肯定要问为什么要假装是情侣,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是真的,为什么……她独独要向他解释。
岑礼不想提徐远忱,尤其不想在他和隋甯现在不尴不尬的情况下,去提她曾经那些不合时宜的小情愫。
她不愿意提,不是因为不坦诚,只是因为尴尬。
檀砚书自然没猜到这一层,虽然他心里总是莫名其妙对徐远忱没有好感,不仅仅因为他总是忽略掉岑礼的“不想”和“需要”,还因为他好像眼里从来没有别人。
他的家人、朋友、甚至伴侣,檀砚书从来没有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过浓烈的情绪。
其实比起大洋彼岸那个什么看不见的卫宇哲,檀砚书更在意的是徐远忱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哥哥”。
檀砚书莫名对徐远忱没有好感,却又不得不经常和他见面,这一点更叫他心烦。
檀砚书随口问了几句,岑礼一一作答,檀砚书对卫宇哲这个人不太感兴趣,故意提起只是想让岑礼多在客厅待两分钟。
岑礼回了房间,檀砚书也做完了手里的工作,简单洗过澡回房间,翻出一本看了一半的外文诗集迷迷糊糊睡了。
檀砚书睡眠从来不深,夜里被外面的雨声吵醒,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没开灯直接上了床,也就没注意到偷偷溜进房间的公主。
公主白天酣睡夜里精神,在小窝里翻来覆去,终于在看见檀砚书出来时动了猫猫的坏心思,夜闯新爹地的房间。
檀砚书回来后继续睡,睡眠就更浅了,一直半睡半醒间,他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岑礼在找猫。
岑礼也是刚睡着,迷糊间做梦梦见残忍的猫贩子,将诱哄来的小猫一只只都关在笼子里,其中有一只就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