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就是容易掉眼泪,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去了走廊。
闵雪婷跟出来,轻轻拉了拉岑礼的手,“岑律师,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我是不是可以主张我弟的抚养权?我每学期都有奖学金,我还可以勤工俭学,我能养他!”
岑礼望着她,又远远地透过窗户看向病床上的闵志远,小男孩儿伸长脖子也在看她们,目光是那么纯净,一点杂质也无。
闵雪婷说他今年才八岁,才八岁啊……
想到这里,她没办法不落泪。
她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失去母亲。但她比他们姐弟要幸运,因为她有个好父亲,后来还有一个不错的继母和哥哥。
可是共情归共情,身为律师,她必须要告诉闵雪婷:“这个官司我不能接。”
“为什么?”女孩儿不理解,明明她已经被打动了。
“你年纪太小了,又还在上大学,没有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来源,法院不可能支持你的诉求。”岑礼实事求是。
法官不听故事,他们只看那些无情的法条,同情并不会成为他们支持原告诉求的理由。
闵雪婷没想到岑礼如此直接,一颗心被捧起又被摔落,难免失望。
“那我弟怎么办?就这样等着被我爸打死嘛?”
岑礼偏过头去,强忍着眼泪,不忍与她对视。
手机铃声这时候响起,犹如恩赦。
她接起电话,听到檀砚书急促的呼吸声。
他问她在哪儿。
岑礼抬头看了眼病房号,报给他。
檀砚书来不及思索,“你在那儿别动,等我两分钟。”
说两分钟就绝不让她等到三分钟,第两分三十七秒的时候,岑礼在走廊尽头看到檀砚书。
男人个子高,岑礼一双眼睛只看到朝她跑来的一双大长腿,两步就到跟前。
岑礼屏住呼吸,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见他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单膝跪了下去。
“你……”岑礼被他这一跪吓了一跳,伸手又缩回,不确定他这花是不是给她准备的。
她刚才和檀砚书开玩笑说要做人流,如果他信了,来探望,送红玫瑰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难道韩国时兴探病送人红玫瑰?
岑礼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檀砚书已经将花塞进她手里,而后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了那枚他常戴的素戒,抬头望向她。
他不像是开玩笑,眼睛里满是真诚和坚定。
“岑礼,你愿意嫁给我吗?”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