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梨捧腹大笑:“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怎么可能会怕他?你没看出来我们的家庭地位吗?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让他打狗他就不敢去撵鸡。别说是我看个大胸肌男,就算是我真找个小白脸,你看他敢说什么吗?肯定也就是委委屈屈就认了。”
前面的话不一定是真,后一句却一定是假的,就荆淙这醋劲,真找个小白脸,他估计会气得当场cos晴天娃娃。
连芜无奈道:“你又说大话。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听的那个吹牛大王的故事,你真应该也去写一本。”
棘梨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写本书?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不是这个时候。
最起码要再过十年八载,等她功成名就后,写的也不是什么吹牛大王的故事,而是商业传奇和她跌宕起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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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玫最终还是没去陈否介绍的那家公司,找工作虽然艰难,但她学历很好形象也不错,洛水大城市机会也多,她找到了一份还算是不错的工作,薪水过得去,也有五险一金。
她也从未设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为这区区几千块发愁。
在工作步入正轨后,她加了几个中介的联系方式,日常在朋友圈看到有房间要出租时就会多看一眼。
等下个月工资发了,她就要从白蔻这里搬出去,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是男女朋友,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回事。
可是找房子真的很难。
自由的确是令人快乐,但金钱也确确实实是个难题,虽然银行卡还没有被停,但青玫却不肯再用,只想拿着自己的工资过活。
如果是棘梨知道,一定会嗤之以鼻她怎么就这么笨,不用白不用嘛。
像是青谨青佼,他们从小花的钱可都比青玫多多了,他们也没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但每个人性格不同,也就注定会有不同的想法,青玫就觉得,如果要真正自由,就绝对不能再用家里的钱。
只有这样,家里的人——她的父母和兄长,才能无权再决定她的婚事和余生。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她既不由联想了前几天刚看过的那个古装宅斗剧,小丫鬟努力攒钱想从主人家赎身。
她心里一惊,忙摇了摇头,为刚才这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想法儿感到内疚。
怎么能这想呢?
青家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已经去世的爷爷,严肃的奶奶,还是父母和两个兄长,他们虽然老是管着她,可绝对是对她好的呀,她怎么会有这种丧良心的想法?
她的愧疚还没有消散,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她了她的思绪。
回过神来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是“大哥”两个字。
一瞬恍惚后,青玫接起来了电话。
在她心里,大哥冷静持重,比幼稚的二哥是更值得信赖的,以前每次接电话后,她总是会立马亲热地喊一句大哥,可现如今,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捏着衣角发呆。
她听到电话那端青谨叹口气,声音很无奈:“玫玫,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回家吗?”
一听到这句话,青玫鼻子一酸,泪珠立刻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静默片刻,她努力将鼻音压制下去,故作无所谓,“妈妈都这么说我了,那里还能算是我的家吗?”
她怎么也不能想到,一向温柔贤淑的妈妈会指着她骂不知廉耻,会用那样痛恨的表情说自己怎么会生养出她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如果是奶奶或者爸爸这么说,青玫会伤心难过,但妈妈这么说,她当时的心情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这还是那个爱她的妈妈吗?
青谨又叹一口气,他轻声道:“玫玫,你知道的,我们家之前就出过这样的丑事,妈妈也是气急了。那些话都是气话,气话又怎么能当真呢?”
青玫吸了一下鼻子,哽咽道:“我倒是觉得,那些都是妈妈的真心话。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