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落水后江面很快平静下来,除了微风拂过推起的涟漪,水面上没有一点波动。
等了至少一柱香时间,仿佛是确认目标再也没机会露头后,那两人才蹲下身检查同伴的死活。
很显然,隔了这么久,再多血也流干了,倒在地下的人早已没了气息。
那两人见状十分干脆的将同伴的尸体一脚踢到江中,又找来木桶冲洗地面上的血迹。
码头上扑了木板,猩红色的血液被水一冲,便顺着缝隙流入江中,很快便被稀释掉。
做完这些,两人将木桶也扔进江中,扬长而去。
曲花间看得头皮发麻,对同伴见死不救,熟练的毁尸灭迹,无一不彰显着这些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还好他们对船不感兴趣,不然这一船人死定了。
曲花间腿软得站不起来,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曲宝和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几个人就这样屏住呼吸瘫坐在甲板上,不敢发出声响,生怕那两人又杀个回马枪。
又过了好一会儿,原本平静的江面突然哗啦一声,冒出两个头来。
曲花间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那两个被追杀的人,他们竟然没死!
只可惜扛着同伴那人也受了重伤,只能死死的扒住江岸,却没力气爬上去了。
“快!救人!”曲花间低喝一声,其他人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找来梯子下船去救人。
等把那两人捞起来之后,原本清醒那人也昏迷了过去。
将两人拖进船舱放在船上,曲花间吩咐了一句让人将船上的血渍擦洗干净,便和曲宝合力把伤者的衣服扒了。
那人和人厮杀许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十几道,最为致命的便是被捅穿的伤口。
好在伤口位置在腰侧,应该是没伤到内脏,只可惜失血过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另外那个一直昏迷着的人也同样伤得不轻,他肩胛处有一道贯穿伤,看起来有些时日了,伤口已经在腐烂流脓。
腿上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应该是刚才被追杀时砍到的,此时正泊泊流着鲜血。
曲花间伸手一探他额头温度,果然烫得吓人。
“曲宝,去把你爹给我们准备的药箱拿来,顺便找找船上有没有烈酒。”
此时已是凌晨,城门要到卯时初才会打开,要等到城门打开去请来大夫,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
可床上两名伤患显然等不了那么久,只能先做简单的处理,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
“你!”曲花间随手指了一个守在门口的船员,继续吩咐:“去取点凉开水过来,记住,一定要用干净的水盆装。取来之后再架两口锅烧开水,把匕首,水盆,全部用开水煮一遍,另外一口锅烧的开水给我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