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姜之齐将粥放到一旁的矮凳上,他俯身抱住娇小的女孩,抚着她的柔发,吻着她的泪。“一只手算什么,我以后会做一个真正的丈夫,用生命保护我的小公主。”
谁的心,都有情动柔软的一刻,就算毒如姜之齐也不例外。
“三爷,我知道你的心其实很好的。”苏妫手覆上男人的侧脸,她看着面前的这双黑眸子,哽咽道:“能不能告诉我,纪大哥去哪儿?”
“什么?”姜之齐身子一顿,脸登时拉了下来,他捏住苏妫的下巴,狠狠道:“你在耍我。”
虽然下巴被捏的痛,可苏妫并不打算躲,她看着姜之齐,将自己所有的强硬卸下,只是乞求:“我知道您有抱负,有宏图大志。我也相信,您一定会成功。”
“所以呢?”
苏妫泪眼婆娑,她打算如实相告,因为面对比你聪明十倍的人,若是虚假的撒谎,只能惹对方不高兴。
“我国破家亡,曾经我发誓要杀了所有害我的人。”苏妫双手抓住姜之齐的手腕,她吸了吸鼻子,泪如梨花带雨:“在长安的那几年,我一次次死,又一次次被人救活。我固执的以为命不该绝,老天爷留我性命让我继续报仇。可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不该这么活。小叔,婵姐,纪大哥,他们所有人都希望我好好对自己,三爷,您能不能可怜我。”
“我可怜你,谁可怜我。”姜之齐一点点地逼近苏妫,他眼神冰冷,忽然将苏妫压到床上。他咬住她的唇不放开,好几次都想将这会说甜言蜜语,也会说绝情冰冷话的小嘴一把咬掉,可他又舍不得,他只剩她了。
“你对我公平点好不好,”姜之齐颓然地将头埋进苏妫的脖子里,他贪恋着这抹若有若无的幽香。“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对我这么残忍,无情。
“呵。”苏妫将头扭到另一边,眼泪从一只眼睛流出来,流进另一只眼睛里,凉凉的,好难受。她真的很想笑,她笑自己怎么这么天真,居然乞求毒蛇的怜悯。
“七娘,别这样。”姜之齐将脸贴在苏妫的侧脸,他轻声喃喃道:“你身子不好,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走开。”
“恩?”姜之齐吻了吻女孩的眉毛,柔声笑道:“怎么了。”
“我要睡觉,累了。”
“哦,好,好。”我现在只能说好,不是吗?姜之齐慢慢坐起来,他将被子给苏妫掖好,定定地瞧着女孩的背影。
“别坐床上,挤。”
“哦,好,好。”姜之齐忙起身,他将苏妫脱下来的靴子放到炉子边去烤,寻摸了好几个地方,没有一个能让他暂时躺会儿的,无奈只好回到床边,可人家又不叫他坐床上,算了,就坐地上好了。
姜之齐人高,坐到地上仍能看到床上的人。男人将头枕在床边,他手慢慢地上去勾住她的一缕黑发,只见这男人亦捋出自己的发,将两股头发结在一起。
这样,就好了。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在梦里,苏妫又回到好多年前,那时候她还是小姑娘,能拉着父皇的手,奶声奶气地撒娇:父皇,人家要去放风筝。
那时候的她,没有换脸,叫李月华。
忽然,一只如铁一般冷硬的手扼住她的脖子,撕碎她的衣服,将她踩在脚下。她不住地乞求,可那狞笑的男人就是不停下。他是谁,是姜铄?还是姜之齐?看不清,只能看清,他就是恶魔。
月儿,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