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瓒喂完,苗妮端着碗出去。谢瑶吞了吞口水,捂着饿扁的肚子,伏在沈瓒身旁,时不时地碰碰他脖子下的肌肤。
随后苗妮又端了半碗姜汤过来,给沈瓒喂下,睡前苗大柱过来看了看,“没事,小孩子嘛,捂身汗就好了。”
半夜,谢瑶饿得实在受不了,顶开窗格,挤出来在野外寻了些野菜,草头籽吃下,勉强抗住了胃里的焦烧感。
到了后半夜,等她迷迷糊糊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从外面回来,下意识地贴着沈瓒睡时,从他颈侧传来的高温,烫得谢瑶猛然一惊,清醒了过来,“小瓒又发烧了,小瓒又发烧了!”
一家人被谢瑶吵醒,苗妮点亮油灯才发现,沈瓒身上的被子都被尾巴卷去了。
“苗妮,”李凤丫在隔壁吩咐道,“去厨房再给他熬碗姜汤。”
“哎!”
“好烫的,”谢瑶担心得直转圈,“得去医院,晚了,烧成傻子怎么办。”她妈在省医院上班,这样的案例太多了。
尾巴被她碎碎念念的,念烦了,被子一掀跳将起来,一把抓住谢瑶。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谢瑶又惊又怕,拼命挣扎,声音凄厉划破夜空,把附近的邻居都惊醒了。
“闭嘴!”尾巴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厉喝道,“再叫一声,我拧断你的脖子。”
谢瑶吓得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嗝!”
尾巴瞄瞄竹筐,又瞅了眼手里的谢瑶。
谢瑶顺着他的目光扫到竹筐里的草绳,吓得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叫了,真的。”
“表哥!”沈瓒头昏脑涨地睁开眼来,伸手道,“把瑶瑶给我吧。”
尾巴眯了眯眼,在沈瓒的坚持下,手一扬将谢瑶丢在了沈瓒身上。
谢瑶翅爪并用地爬到沈瓒枕边,乖乖地蹲着不动了。
片刻,苗妮端着碗姜汤进来,谢瑶忙把藏起来的退烧片递给她一粒。
苗妮接过,和着姜汤给沈瓒喂下。
灯熄灭,一家人复又睡去,听着屋里和隔壁的呼噜声,谢瑶强打着精神,时不时地凑到沈瓒颈旁,摸摸他的体温。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瓒的体温慢慢地降了些,谢瑶长舒一口气,放心地阖了眼。
却不想早上起来,他身上的被子又被尾巴卷走,高烧复起。
谢瑶不是真正的鸟儿,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次可以说是不小心,接连两次,便有故意之嫌了。
接下来,谢瑶请苗妮给沈瓒熬了姜汤,喂了药,穿上所有的厚衣服,守着他再不敢闭眼了。
如此过了两日,苗妮端来的糊糊越来越稀,越来越少,李凤丫在院子里摔摔打打,咒骂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