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的江泊淮显然不合格,已经忘了自己还在奄奄一息的状态,直起身,低声问她:“是觉得眼熟么?”
“不是。”乔成玉将视线移到叶竟思身上:“在想叶竟思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江泊淮微怔,将视线移到叶竟思身上:“问你呢。”
叶竟思,叶竟思什么也不知道,却也只好偷偷抹泪,随便找个借口糊弄:“阿姐说过,傀儡术法是她做梦梦到的,我不信这些,定然是有人的预谋,渡灵村的人兴许会知道,还有谁会这种邪术。”
聪明了嘛叶竟思!乔成玉感慨,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鼓励式教育表扬:“不错,还有方才那一嗓子,可以说得上是处变不惊,随机应变了。”
叶竟思得意扬扬地转脑袋,希冀全方位得到大家的表扬:“那可不,我这法子,叫我们脱险了不说,大家还都满意,可真是……”
他的视线转到江泊淮身上又停住了。
失算了!还有一个人不满意。
江泊淮望着他,面上难得对叶竟思有了第三种神情,带着对傻子的怜悯道:“倘若可以,我也不想做傻子的爹的。”
“诶诶诶!”乔成玉赶紧捂住他的嘴:“孩子还小。”
叶竟思气,仗着江泊淮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加之叫了几句“爹娘”飘飘然了。他嘴一扁,作势要哭,拽着乔成玉袖子:“娘!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同他和离好不好……”
江泊淮压眉,脸上的笑都要笑不出了。
叶竟思洋洋得意。
片刻之后,江泊淮别过头去,眨几下眼,眸中波光潋滟,他垂眸:“我失言了。”
乔成玉见不得他这样子,偏了一下心,天平歪了下,又低声同叶竟思说:“你本来也不聪明,江泊淮身体不好,你们都少吵几句。”
叶竟思两眼汪汪:爹不疼娘不爱,还不如和吵架吵不过自己叶云山一块过。
阿罗正巧出来,看到叶竟思可怜焉巴,大义凛然地拍拍胸脯,把叶竟思拉过自己身后:“姨姨罩你。”
被迫加倍的叶竟思哽噎。
“你们进去吧。”阿罗冲他们说:“我去给你们找大夫,阿娘有话要同你们说。”
乔成玉应下,进了门。
屋子里光线很淡,最里处有一个女子,背对着三人,跪坐在莆田上,面前的桌案上供奉一座神像,无悲无喜,带着悲悯地表情看过来。
乔成玉同那具神像对视了片刻,颇不自在地转过了头。紧接着,腿被什么撞了一下,而后听到木头碰撞的声音,一道奇怪的不似人类声音开口:“我头呢我头呢!我头去哪了!”
乔成玉一退,躲到江泊淮身后,借他半片袖角捂眼睛,隐隐约约从白袍中辨别什么东西。
“木十八,吓到客人了。”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回过头看她们,忽然开口,指头微动。
一只木偶人出现在她手中,她翻翻找找,总算把他的脑袋找到,熟练地给它装好,又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去玩吧。”
木十八一歪一歪的走了。
原来是只有生命的木偶。乔成玉松了口气,抬头往女子那边看过去。
这才发现她的一只耳朵小得出奇,同另一边相比实在是怪异而奇特。
她迅速将视线移开。
阿罗于常人无异,刚入村子又与其他村民隔得远,看不真切,这个时候才叫她体会到这个村子近亲成婚带来的畸形。
“听闻姑娘生了病,不知是何病患?非要到我们渡灵村来治?”她慢悠悠地从蒲团上起来,坐到桌前,示意乔成玉他们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