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一中的学生?”商屿忽然开口,手里的文件不知何时已经合上,正侧头看着她。
“……是。”秦玉桐有些紧张地应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的校服上,尤其是胸口处那个小小的校徽。视线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侵略性,仿佛要将那层薄薄的布料看穿。
秦玉桐脸颊一热,下意识地又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肩膀。
商屿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他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问:“高二?”
“嗯。”
“成绩很好?”
“还……还行。”
一问一答间,他便大致摸清了她的底细。谈吐得体,举止有度,哪怕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一种良好的教养,坐姿笔挺,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贪婪或谄媚。
这是个被高知家庭在温室里精心娇养长大的孩子。干净,漂亮,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商屿捻了捻腕骨上的佛珠,心里那点龌龊的念头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清晰。他忽然想看看,这样一朵纯白的花,如果被他亲手摘下,染上他的颜色,会是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车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秦玉桐抱着那方昂贵的羊绒毯,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看向车内的男人,认真地道谢:“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这个毯子,我洗干净了再还给您?”
商屿看着她被雨水洗过后更显乌黑的眼眸,眼神微暗。
他没有回答她关于毯子的问题,而是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银色的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她。
名片是黑底烫金的,设计极简,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商屿。
“粤语发音是‘SeungYu’。”他似乎是怕她不认识,用英文补充了一句,声音在雨后的微凉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毯子不用还。有任何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
秦玉桐捏着那张质感极佳的名片,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上面凸起的字迹温度。她还想说些什么,但那辆迈巴赫已经悄无声息地调转车头,汇入车流,消失在街角。
雨停了,乌云散去,一抹残阳从云层后透出。
秦玉桐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