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泄了一地,把房间照得一片清冷。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电影院里那片无边的黑暗。
沉垂野今天又找了很多借口和她肢体接触。
冰凉的指尖,探入她指缝时的触感,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上一秒。
那种被一个疯子牢牢攥住的感觉,战栗,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刺激。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准备下楼喝杯水。
家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那盏小小的地灯亮着,投射出昏黄的光晕。
经过书房时,她脚步一顿。
厚重的实木门下,透出一条细细的、被压得扁平的亮光。
这么晚了,爸爸还没睡?
此刻,那条光缝像一个神秘的邀请,勾着她的好奇心。
她放轻脚步,像一只猫,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
门没有关严,虚掩着,留了一指宽的缝隙。
她把眼睛贴了上去。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光线聚焦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桌上摊着厚厚的卷宗。秦奕洲就坐在那张高背皮椅上,背对着她。
他没有在看文件。
只是坐着,肩膀的线条有些紧绷。
空气里有一种黏稠而压抑的寂静。
秦玉桐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混杂着男性荷尔蒙和……别的什么。让她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秦奕洲的一只手,放在桌上。而另一只手,垂在身下,正在进行着某种规律而急促的动作。
他喉咙里溢出压抑又不成调的喘息。
就在这时,他抬起了桌上的那只手。
他的手里,捏着一小团布料。
是矢车菊蓝的颜色,边缘还带着精致的蕾丝花边。
秦玉桐的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