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来的家长会,她得想办法不让这份“认可”变成笑话。
这是任悦在这所私立小学工作的第二年。
收拾完教材的任悦在目送主任离开后慢慢坐下,任由心跳一点点缓和。
此刻的她,神情平静,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份安宁背后,曾是惊涛骇浪。
她的生活,曾被一记无声的巨石砸入水面,余波辐射了近一千个日夜,才终于重新回归平常。
只能说,自那件事之后,任悦的整个世界,悄然换了模样。
那天,她从医生的口中得知怀孕的消息。
脑子先是一片空白,随后像被洪水灌满。
从那一刻起,她再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全职工作。孕期的身体无比脆弱,连站久一点都容易心慌,更别提承受高强度的授课,或在面试中绷紧神经展示自己。
好在,她并不缺钱——多年来的积蓄、母亲留下的遗产、离婚后分得的资产,足以支撑她和孩子未来的生活。
按理说,她可以选择安心休养,安安稳稳地等待孩子降生。
可任悦没有。
她不愿每天在空荡的房子里度日,也不愿被失去亲人后的空虚与孤寂彻底吞噬。
于是,她开始接一些零散的活儿:去家附近的咖啡厅、餐厅弹钢琴,哪怕报酬微薄,也能让她找回一点“存在感”。
那一段日子,她的生活很像一间简陋却温暖的小屋——外面风雨交加,屋里却始终亮着一盏灯,哪怕微弱,也足以驱散孤独。
慢慢地,她与几家店的老板处成了朋友。有人在店里办活动,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她。她甚至开始和周围的邻居混熟,这些日常的小连接,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正扎下了根。
孩子在满屋暖意里落地,任悦给她落笔:任澄祎,小名祎祎。
至于为什么不喊澄澄——大约那谐音会撞见某个人的名字。
前两年,她依旧偶尔出去兼职,家中请了保姆协助照顾孩子。
孩子两岁那年,转折再次出现。
她被朋友推荐去一所知名幼儿园担任音乐老师。
这份工作与她过往熟悉的音乐体系截然不同,教学内容以游戏和律动为主,但却意外给了她许多新的启发。
每当看见孩子们笨拙却真诚地敲着小木琴,或用稚嫩的嗓音唱出走调的旋律,任悦的心都会被轻轻触动。
那些被她埋
藏多年的回忆也随之浮现——她第一次坐在钢琴前时,眼睛里闪着的光,竟与这些孩子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