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梨沉默了,容顺慈不光养她好几年,最后还自己贴了一笔钱给她?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容顺慈就是狼外婆一般的人物,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容顺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记不清数字了?
这也不对,就算容顺慈糊涂了,青家还有这么多这个顾问那个顾问,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人这种动物,真的很复杂。
棘梨捏着那张薄薄的支票看了一会儿,不再多想,收进包里放好。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是容顺慈亲手给她的,给她就拿着呗,谁会嫌钱多呢?
又多了一笔进账呢。
容顺慈还让她滚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都再也不要回青家了?
如果是这样,等安顿好,就回县城看看爸妈的墓地吧。
这么多年了,也总该回去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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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以欣很无奈,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买醉还喝到住院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乖巧聪明又听话懂事的儿子身上。
原来她只以为,荆淙这段时间没继续去找棘梨,是因为她的死鬼老公太会压榨人,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但现在她懂了,两人是闹矛盾了。
棘梨来了乐嘉,荆淙居然也还是天天埋头工作。
她们绝对是吵架了。
她本来是不想管的,感情是他们俩自己的事,她虽然是亲妈,但也不好说出个对错来。
再说了,谈恋爱哪有不吵架的?
庄以欣亲眼看着她们腻歪好几年,吵架归吵架,但是分手应该不可能。
收到荆淙住院的消息,她才真的在意起来。
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遇到问题了就知道喝酒,喝醉了或者喝死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说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心疼得要命,荆淙从小就省心,从不调皮惹祸,恐怕人生命定就是有一个劫数的,有些人先苦后甜,有些人则是先甜后苦,总归是要度过这个劫难的。
她赶到医院,还没看到荆淙,刚打开门就迎面撞上了宿安。
这个男人可是让她记忆尤深,他还在自家住过一个暑假,但是……
庄以欣忍不住惊叫一声,随后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宿安面露尴尬之色,连解释也来不及,回头瞪了一眼荆淙,愤怒又委屈,他的清白全被毁了。
但面前有庄以欣虎视眈眈,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夺门而出。
庄以欣在看到宿安的那一刻,怒火立刻就燃了起来。
好啊,才刚和棘梨闹别扭,小狐媚子就缠上来了。
庄以欣很想发火,但看着面色苍白还在打点滴的儿子,一句狠话就说不出来了。